辰时末,二虎已经指挥着从附近乡下雇来的近二十名农夫,将大米装到十几辆牛车上。
骆石印等六人已经在二虎家中穿好二胡借来的六套农民服装,假扮成农夫的样子,并被安排分别跟着中间靠前位置的六辆牛车。
“大家在路上一定保持好距离,不要离得太近,也不要离得太远。相互间隔二、三米左右的距离就可以,以免掉队或者造成拥挤。大家听明白了吗?”二虎扯着嗓子喊道。
“明白了。”
“知道了。”
“行啊。”
赶车的农夫们似乎还未从昨晚的睡意中清醒过来,无精打采地应答着。
“那好,前面领头的压住步子。出!”二虎向着镇子南面的方向用力挥一挥手。
十几架牛车前后相接,沿着街道向南走去。车子出的“吱呦吱呦”的声响,引来一群顽皮的孩童。他们不停地跟在牛车后面嬉闹着。直到车队走出镇子,他们才心有不甘地停了下来。
车队慢慢腾腾地走过镇南的那家老水车后,已经可以远远地望见一公里开外倭国人的哨卡了。
哨卡被设在一条近十米的石桥上,桥的南北两端均有倭国兵把守。过往的人员车辆都要接受检查。
“不好,倭国人今天好像加强了警戒。哨卡的人数比往日要多。”望着哨卡方向,二虎小声对身旁的李如珠说道。
“爹,不用紧张。一切由我们呢。你只需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李如珠安抚自己的父亲。他真担心父亲到时会因过度紧张而露出破绽。
骆石印回过头看了他俩一眼,目光中透着沉稳与信任。二虎和李如珠立刻安稳了许多。
“站住,干什么的?停下来接受检查!”第一辆牛车刚刚接近哨卡,就被几名持长枪的倭国兵拦了下来。
“长官,我们是奉命给你们送军粮的。是多休川长官亲自给我下的命令,命我三日内筹齐军粮,并且今天中午之前必有送到南山的军营。”二虎赶紧跑上前去对倭国兵说道。
“你是什么人?”方才喊话的那名倭国兵继续问道。
“我是牙山镇的保长,我叫二虎。多休川长官和我很熟。”二虎满脸堆笑。
“你等一下,我们要做检查。”那名倭国兵说完,挥一挥手,在他身边的几名倭国兵立刻跟在他身后,开始检查每一辆牛车。
检查到施天济所跟的第五辆牛车时,看到施天济那副威猛强壮的身体和满脸的络腮胡子,那名倭国兵禁不住围着施天济多看了几眼。
施天济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冲对方不停的点头哈腰。
“他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那名倭国兵问二虎。
“长官,他是东边蛮子村的,叫二蛮子。他……是个哑巴。”二虎回答完倭国兵的问话,又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在施天济的屁股上踢两脚,一边骂一边向施天济使眼色:“你个死哑巴,长官问你话,也不知道对长官客气点。看我回去后不好好收拾你!”
“呀呀呀……”施天济大体听懂了二虎的意思,他赶忙对着那名倭国兵不停地鞠躬作揖,口中咿呀不停,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
“好了好了,都过吧!”那倭国兵躲开施天济,一脸晦气的样子。
“多谢长官放行!”二虎赶紧致谢。
十几架牛车66续续地走上哨卡后面的石桥。二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下。
可就在叶茹柳所跟的那辆牛车刚刚要到达桥的南侧时,意外的事情生了。一阵迅猛的东北风忽然刮来,将叶茹柳头上的帽子刮掉。这时叶茹柳正双手推着牛车的尾部,佯装推车,所以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顷刻间,叶茹柳的一头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随风飘动。
桥南侧的一名倭国兵现了这一情况,立刻冲了过来,用枪顶住叶茹柳,高声喝道:“停下,干什么的?”
叶茹柳听不懂倭国人的话,只得假装害怕地立在原地。
“哎哟,这位长官息怒。她是我们镇上的一位村妇。这不,本来昨天说好让她父亲前来送粮,可他父亲昨晚突然高烧呕吐。她家里就他们父女两个。没办法,才让她女扮男装顶替他父亲给咱们送粮来了。没想到惊着你了。”二虎赶忙赶过来圆场。
骆石印、石朗等人站在各自的牛车旁,密切注视着事态的进展,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那名倭国兵听了二虎的话,又满脸狐疑看了叶茹柳几眼。叶茹柳佯装胆怯,将身子扭向一边,不敢直视。
“走吧!”倭国兵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冲后面的车队挥挥手。
“快点、快点。别耽误了倭军大人的粮食。”二虎也冲走在桥上的最后几辆牛车喊道。
骆石印、石朗等人暗松一口气,随着车队向前走去。
“慢着。”就在大家以为可以安全通过哨卡时,从桥南侧倭军哨所内走出的一人,高声叫停了行进中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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