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是因为关于曾韦毅他们的事情,几乎都是他说的。
“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姜楠的脑袋瓜子现在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了。
可能变态的脑回路,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恶趣味。”陈最微微皱眉,“他很享受接近我们,并且待在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讨论由他主控的案件,就像是很满意自己孩子的父母急切地想让孩子在亲戚朋友面前进行才艺展示。”
姜楠:“……”
一想到当时自己和陈最还在认真地听谢浔的“所见”,顿时毛骨悚然。
“我早该想到的,当年的另外一个幸存者和我年龄相仿,姓谢。”陈最说道。
姜楠说道:“天底下姓谢的人这么多,你想不起来也正常。”
“不,我小时候和他接触过。”看着谢浔的资料,陈最才想起来一些事。
同为幸存者,小时候陈最的确和谢浔在同一个心理医生那儿治疗过一段时间。
以现在的上帝视角仔细回想,当时的谢浔就已经展露出一丝不对劲儿。
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家人的陈最每天在心理诊室角落蜷缩着,也不愿意和医生交流。
谢浔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接触上的。
谢浔比他要大两岁,一开始只是安静地待在他身边。
直到后来发现陈最偷偷哭,他才忽然情绪激动,也哭着大喊大叫。
直到医生冲进来,把陈最先抱走,他还能听到谢浔在里面大喊“杀了他”。
这些记忆就像是尘封在脑海里的,没有看到谢浔的资料,就根本想不起来。
可一旦被打开,就有源源不断的画面涌现。
他想起来谢浔有一次问他想不想亲手杀了那些凶手,当时的陈最年纪小,一听到这句话就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
更巧的是,那个时间正好是萧远桥和萧明德来诊室接他的时间,于是,谢浔的话被两人听了个正着。
两人虽然没有在谢浔面前发表什么,但带着陈最离开后,几乎是轮流来给陈最做法制与道德教育。
甚至还把萧老爷子都叫来了。
可以说,陈最学法,全是被萧家人引导的。
陈最永远记得萧远桥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对付犯罪者,你该拿起法律的武器,而不是也成为和他们一样的犯罪者。】
若是成为犯罪者,等于背叛作为受害者的家属。
当然,对于谢浔选择的以暴制暴的方式,陈最身为同样的受害者,能理解,但无法尊重。
陈最看完了谢浔的经历。
在离开心理诊所之后,社区人员就帮谢浔联系上了他的姑姑和姑父。
姑姑家里本来就有三个小孩,家里条件不算特别好,平时工作也忙,因此即便知道这个侄子需要更多的关怀和照顾,也无法空出更多的时间。
但是在衣食住行上,倒是努力做好了一碗水端平。
只不过,在姑姑因病去世后,姑父一个人养四个孩子,自然也就有了偏颇。
读完了九年义务教育,谢浔就开始出去打工,正式学习武术散打,再也没有回过姑父家。
再后来,他自学刑侦、犯罪心理学等课程,通过成人高考考上了某省政法大学的监狱学专业,但并没有去上学。
到几年前,他通过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创办了一家新媒体公司,专门负责帮助客户在微博等等社交媒体上做推手和投流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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