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词定是吓坏了。
&esp;&esp;赵剑带人寻到此处时,正见萧珩满目血色,神情如狂,抱着一个女子从内殿出来,赵剑大喜:“救出夫人了?”
&esp;&esp;萧珩却把人往他怀里一扔,便又冲进了含章殿深处的天子寝宫。
&esp;&esp;既不是夫人,赵剑如法炮制,将女子扔给身后的军士:“送出去。”随即追着着萧珩的身影而去。
&esp;&esp;赵剑在后头怎么呼唤他都充耳不闻,但越来越烈的火势排山倒海,扑面而来,令他呼吸困难,步伐也越来越慢,直到一根横梁受不了烈火的焚烧,断了下来,正砸在萧珩身前,而萧珩如失了神智一般,还要往前奔时,赵剑再也忍不住,狠狠一个手刀砍在萧珩后颈上,萧珩没有丝毫防备地倒了下去,赵剑抱着他飞掠出去,身后,雕花槅扇溶于一片火光之中。
&esp;&esp;许舟见他抱着萧珩出来,忙上前问:“夫人呢?”
&esp;&esp;赵剑面色惨然摇了摇头:“火势太大,内殿已经进不去了。”
&esp;&esp;他在江南保护孟清词很长一段时间,倒是明白世子为何对夫人念念不忘,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个如夫人这样聪颖而又灵动,端庄又不失俏皮的女子呢?再有,若是知微知道他歇了口气,忍不住大骂:“赵麒就是个疯子!妥妥的疯子!”
&esp;&esp;“卑鄙无耻,老子看见他,非得斩了他不可。”
&esp;&esp;许舟垂头看昏迷之中仍然眉头紧蹙的萧珩,目中忧虑,沉沉叹了口气,若再拖延那么一两分钟,若赵麒不纵火自焚
&esp;&esp;冥冥之中,只差了一步,却是一步误,步步误。
&esp;&esp;世子对夫人的执念,远比赵剑以为的更深,他不敢想,若世子醒来得知夫人噩耗,届时会怎样。
&esp;&esp;此时,赵恂和嘉阳公主亦赶到含章殿前,赵恂面色凝重,嘉阳公主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狼藉的景象,忍不住落下泪来,喃喃唤了声:“阿词”
&esp;&esp;她心中忽起厌倦之意,便是为了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值得吗?
&esp;&esp;
&esp;&esp;“火势太大,后来根本进不去人,只得先灭火,属下带着人灭了火之后,在含章殿的一间暗室里发现了夫人和祈王,知微已经过去看了。”
&esp;&esp;“但烧得面目全非只看身形穿戴,应是夫人”
&esp;&esp;萧珩醒来时,正是凌晨,他冷然听着许舟的汇报,久久沉默,许舟垂头,不敢看他的神情,也不敢再往下说当时的情形,声音也越来越低:“还请,世子节哀。”
&esp;&esp;萧珩骤然起身,往外走去。
&esp;&esp;这一场大火,将含章殿夷为一片焦土,断瓦残垣之上,火已扑灭,却依旧有浓烟滚滚,萧珩木然站在那里,看着一众人忙忙碌碌,忽然哑声问:“人在哪里?”
&esp;&esp;许舟指了指火场旁边临时搭出的屋子,毕竟死者为大,兼之两人身份特殊,无论如何不能暴尸于光天化日之下。
&esp;&esp;萧珩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却越走越慢,待走到屋前时,他踉跄了一下,仿佛被抽干全身力气般,摔倒在地。
&esp;&esp;屋内,有女子小声啜泣着,闻声回过头来,她双目红肿如桃,唤了声:“世子,夫人她”
&esp;&esp;萧珩只觉脑中一片眩晕,他闭了闭眼,眼前却是漫天漫地的白,如落雪纷纷,而他困于其中,再也走不出去。
&esp;&esp;前世今生,携手白头都是奢望么?
&esp;&esp;若命定如此,何必让她和他想起前尘,却又重归既定的结局。
&esp;&esp;他缓缓走到那蒙着白布的尸身面前,忽然重重跪了下来,眉眼低敛,那一双握过刀剑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失了全身力气一般,连眼前的白布都无法掀开。
&esp;&esp;这是他的错,若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esp;&esp;他猛地将白布掀开,底下的人已面容已尽烧毁,但依稀可以看出,是男子的身形紧紧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侧过头去,仿佛想挣脱那男子。
&esp;&esp;虽已被烟熏火燎,但也能够看出,女子身上的衣衫残片,与乾安宫门前清词身上的衣裳颜色质地一模一样,女子的身材轮廓也近似清词。
&esp;&esp;可他的阿词最是爱洁,何曾这样狼狈过?
&esp;&esp;“这是谁?”萧珩目光落在那紧紧揽住女子腰间的手上时,只觉无比碍眼,他眉心突突地跳,漠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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