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若阿词介意,待北戎平靖,我与你重写婚书。”
&esp;&esp;清词脸上失了血色,颤声道:“果真?”以国公府的权势,以萧珩对锦衣卫的经营,这对别人来说根本不可能的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esp;&esp;“阿词,你在京中不开心,也来江南散了半年了,该回去陪我了,也该尽做妻子的责任了。”萧珩握着她的手放在脸上,叹道。
&esp;&esp;萧珩打定主意,他的小妻子若是认真辩论起来,言辞锋利得很,与她口舌交锋解决不了问题,只徒然陷入被动,且连提起沅沅,都不能令她动半分心思,而他一分钟也无法容忍她与洛长欢的亲密熟稔,所以,他不想等了,先将她带至肃州,她的恼怒在他意料之中,然余生还长,朝夕相处,他迟早会将她的心思慢慢哄过来。
&esp;&esp;清词气得说不出话,她再一次意识到,她面对强势的萧珩,根本无处可逃,她好不容易走出那段幽暗的心路,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要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他却将之轻易毁于一旦。
&esp;&esp;他原本已经放手,却因忆起前世心有不甘,便要勉强她再做他的妻子,而她的反抗,他不看在眼里,她的意愿,也得不到她的尊重。
&esp;&esp;这般想着想着,她眼圈便红了,明眸一瞬,大滴大滴的泪落了下来。
&esp;&esp;“萧珩,你惯会欺负人!”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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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哭起来向来是让人心软的,贝齿咬着朱唇,晶莹的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如珠子滚落。
&esp;&esp;“萧珩,你能不能放过我?”她哽咽着问,一双粉拳锤着他的胸膛,还记得避开他的伤处,虽没多少气力,却让他心口发疼。
&esp;&esp;然萧珩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心软,若对她退让一步,遂了她的意,以她此时对他的抗拒害怕,再想把人挽回几无可能。
&esp;&esp;抱歉,阿词,我不能。
&esp;&esp;萧珩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背,以防她哭得厉害背过气去,一面压下心里的怜惜不忍,任她的泪沾湿他的衣襟,漠然道:“阿词,我的决定断无更改。”
&esp;&esp;直到清词哭得累了,他纵是被她哭得心碎成片,也未就此事退让一步。
&esp;&esp;赵剑目不斜视将马车驱进路尽头的一所宅院,说来心酸,堂堂六品校尉,如今唯一的用处就是驾车,但谁让他是世子的心腹呢,许舟不在,世子的私事,只能他上。
&esp;&esp;然这一路他如坐针毡,夫人哭得他都不忍心了,世子只低低地抚慰,也未松口让夫人留在苏州,赵剑便知,世子决心已定,有些事,要早些安排起来了。
&esp;&esp;如今这种情形下,赵剑索性令大门中开,将马车驶入内院的垂花门前停下,才禀报道:“世子,到了。”
&esp;&esp;车内的哭声一滞。
&esp;&esp;清词泪眼婆娑看向萧珩,眸光里有隐隐的不情愿。
&esp;&esp;萧珩略带薄茧的手揩去她脸颊的泪珠,亲了亲她的唇角:“阿词必是累了,且先去歇着。”说着便抱起她下了车。
&esp;&esp;赵剑只见如缎青丝在眼前一闪,人已被萧珩抱进了屋子,屋中早已候着两个陌生的婢女,见两人进来后屈膝行礼。
&esp;&esp;萧珩吩咐道:“备水,夫人要洗漱。”又俯身捏了捏清词脸颊,爱怜道:“瞧你,都哭成花猫了。”
&esp;&esp;“阿词,我有事先出去,晚上回来与你用饭。”
&esp;&esp;正要转身之际,从进屋之后一直没有反应的清词拽住他的袖子,萧珩惊喜回头,却见她的唇无声地动了动。
&esp;&esp;萧珩读懂了她的意思:求你,不要去找山长。
&esp;&esp;他的神色淡了淡,一点一点拽出袖子,对两个婢女道:“服侍好夫人。”,便转身出了屋子。
&esp;&esp;两人低声应是。
&esp;&esp;清词此时才觉出自己眼睛刺痛,她打量了一下房间,忽觉有无比的熟悉感,这屋子的摆设布置,分明与安澜院两人日常起居的正屋一模一样。
&esp;&esp;月门前挂着水晶帘,榻前的屏风上,是一幅仇十洲的仕女图,定窑月白釉胆瓶里应时地插着一支艳艳的红枫。
&esp;&esp;刹那间清词心中一恸,萧珩想让她重新忆起两人在安澜院的时光,可过往终究是过往,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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