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叹了口气,伸臂搂住孟清词,轻抚她的背:“别怕,别怕,我在。”
&esp;&esp;自中秋归来,他便发现妻子常常被梦魇住,半夜惊醒流泪,他曾询问过府的老太医,老太医答许是心中郁郁,有难决之事,又或是落水后受惊,无法安眠所致,嘱他多多陪伴开解。他曾多次问过妻子,可妻子却总是避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
&esp;&esp;萧珩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他该拿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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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梦境的绝望里,清词忽然觉得有一双坚实的臂膀搂住了她,她睁开眼,便对上一张熟悉的清隽面容。然她此时意识尚未从梦中走出,恍然仍是上一世两人相处的情形,脑中想到的只有沅沅。
&esp;&esp;情急之下她一把抱住萧珩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哽咽道:“夫君,沅沅不见了,她不见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esp;&esp;“沅沅”,萧珩的唇尖细细念过这个名字,莫名地有些熟悉,然而他确信他从未听过,于是他问:“沅沅是谁?”
&esp;&esp;清词抬头,泪眼朦胧地瞧着他,似乎他记不起沅沅,是一件令她非常伤心的事情。
&esp;&esp;萧珩无奈,语调放慢,一字一句安抚道:“好,我们去找沅沅,只你别急,先告诉我她是谁”
&esp;&esp;“她是我们的女儿呀。”她喃喃道。
&esp;&esp;萧珩的心顿时如被重锤狠狠击了一下,他蓦然抬头,薄唇微抿,眸色如墨,震惊地盯着孟清词。
&esp;&esp;他们如今并无子息。
&esp;&esp;清词愣愣地看着萧珩,之后,散乱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紫罗纱帐轻如烟雾,是她少女时期最喜欢的颜色,珐琅琉璃座灯颜色鲜艳如新,眼前的男子眉眼锐利,还未浸染岁月的风尘。
&esp;&esp;哪里还会有沅沅呢?这个孩子,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esp;&esp;萧珩的身上犹带着落雪的冷意,被这股冷意一冰,清词的神思一寸一寸被拉回现实,然而,心却是空了一块,泪更加澎湃。
&esp;&esp;前世,因她身子骨弱,迟迟未能有孕,心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她记得,是在婚后的
&esp;&esp;是冬日里极少有的晴朗天气,淡淡日光透过支摘窗射了进来,为窗前正在专注刺绣的女子披了一层融融的暖意。
&esp;&esp;顾纭心无旁骛地绣了半日,《瑞鹤图》上的最后一针落下时,她轻揉酸痛的手腕,长长舒了口气。
&esp;&esp;虽说这幅图大部分都完工了,只剩下两只仙鹤,可事实上,这两只仙鹤要想绣得活龙活现,对她来说是极容易的,但如何和旧图不着痕迹的融合,才是一道难题。
&esp;&esp;因这毕竟是三年前的东西了,便是清词爱惜得不得了,从未许人触碰过。然而,再怎样仔细地收着,淡青色的绸缎也有了些微的变色,好在当时用的是细蚕丝交错织就的料子,这种料子经年只微微泛黄,却不添旧意,反而为整幅画面增了几分古雅的气息。
&esp;&esp;但这样一来,原先用的白色和金色的丝线如今就用不上了,顾纭比对了几日,不断尝试新的颜色,又试验了几次,才成功。对于技艺精尖的高手而言,这无异于挑战曾经的自己,是很令人沉迷的事情。
&esp;&esp;顾纭退后几步,正要仔仔细细再端详一番,忽然有双柔软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淡而甜的香气。
&esp;&esp;“你是谁?要做什么?”顾纭故作惊慌。
&esp;&esp;“银子或是你的美貌,选一样,我带走,不然嘿嘿嘿。”
&esp;&esp;顾纭思索半晌,肉痛道:“银子我虽有,却是万万舍不得给你的,你还是拿走我的美貌吧。”
&esp;&esp;“”身后的人顿时沉默,半晌后轻声一笑:“这么些年,你的选择还是一样。”说完松开手,坐到了她的对面。
&esp;&esp;这是两人少时常开的玩笑,也是性情投和的契因,清词有书香气却不以沾染铜臭为辱,顾纭则是想白手起家为自己争得一方天地,回忆昔日的豪言壮语,顾纭脸上不禁泛起笑容,喟叹道:“如今更知这方是人间至理。”
&esp;&esp;“你今日怎有空闲过来?”顾纭问,她知年下清词家事忙碌,笑道:“不用记挂我,公主待我极好。”
&esp;&esp;嘉阳公主是颜控,亦尊重有能之人,甚为礼遇顾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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