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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铦站在一条狭长的胡同口,望眼欲穿地盯着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见一个少妇模样的就要努着眼盯上一会儿,等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如此反反复复数次,他仍不气馁,满怀希望地照等不误。
终于,仿佛就等光明的人看到了第一道的晨曦。他双眼一亮,人瞬间变得兴高采烈。就像一个困在孤岛的人看到救星一样,兴高采烈地挥动双臂。
来人一手举着阳伞,一手挎包,远远地望着他浅笑。她抿掉手上冰棍的最后一块奶油,顺手一丢,快步向溥铦走去。
“怎么这么久才来?”打过招呼后,溥铦问。
“没迟到吧?”杨忆美有点迟疑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我卡着时间算的。”
说完,她又笑着打趣溥铦:“让你这么大一个官在太阳下等我,实在过意不去。”
“别骂我了,还‘官’呢。”溥铦拉她走:“走走,到家聊去。”
他们进了胡同,里面的阴凉让忆美觉得撑着把遮阳实属多余,所以她把小伞给收了。
“文雪呢?”她问。
“去我爸妈家接孩子了,”溥铦说:“请你够难的,推了几回才来这么一次。”
“医院事多,”忆美东张西望地问:“你家在哪儿?”
溥铦没答话,走了一会儿,才在摆着一对石鼓的校门前停下。“进去吧。”他说。
“这儿啊?太惨了点吧?我还以为是那种朱红大门,上面还有铜钉……”
“想什么哪?这后门。”溥铦笑着引她进去,“走正门怕你受刺激。”
忆美不以为然地笑,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有山有水有池塘,风吹杨柳,真是诗情画意。
“我可真受刺激了,”她边走边看,瞧着什么都新鲜:“不错诶,我要有这么一套宅子,
少活几年都值了——我索性把医院的工作辞了,到你们家来做私人保健医生吧?”
“不辞也行,欢迎你来,有的是房子。”
忆美斜他一眼,笑了:“烧包。”
“我是真心实意的。”
“算啦——其实我也有地方住,跟这里虽然没法儿比,但我一个人住也知足了。”
溥铦满腹狐疑地看着她,难辨她这豁达是真是假。沉默片刻,还是问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她没看他,眼珠净盯着房子和迎面过来的漂亮丫鬟了。
“就没想再找一个?”
“找?找什么?”忆美微微愣神。
“你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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