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桑塔纳轿车缓缓驶了过来,树后的老男人顿时眼前一亮。
出于多年的职业习惯,老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而是选择将自己隐藏。
侧着身体,与树干保持平行,拉低帽檐,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周围环境,尤其是车上的动静。
驾驶席车窗摇了下来,戴着墨镜的短发女郎,对着男人,露出皓齿,浅浅一笑,手上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老男人微微颔首,伸手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汽车没有停留,甚至没有丝毫减速,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行驶速度。
老男人点燃一支烟,压低帽檐,环视一圈,发现并无异常情况,沿着汽车行驶方向,大步前进。
五分钟时间,老男人拐了两道弯,回头张望,无人跟踪,身体一闪,进了梁家院子。
黄昏。
夕阳洒下橘色的晖光,小院的花草树木沐浴其中,安静得像一幅油画。
那对鸡夫妻在石榴树下,闲庭信步,并没有因为家里来了生人,而有丝毫的惊恐和不安。
这是一对见过世面的芦花鸡。柳香香心说。
窗台上的橘猫,也仅仅抬起头看了一眼院中的几人,便又将头埋进两腿之间,继续呼呼大睡。
清冷的风吹来,吹得树叶翩翩然掉落。这是初冬时节,小院该有的样子。
屋里的灯亮着。梁慕青看了女儿一眼,女儿瞪大眼睛,回敬父亲一个白眼,耸耸肩膀,两手一摊,做出了一个出门前,关没关灯,“与我何干”的无辜表情。
屋主人又将目光移向王正义,王正义目光一凛,脸上晃过一丝紧张,头微微一偏,用眼神给了凤钰卿一个信号。
凤钰卿上前一步,挡着后面的人,从背后甩手,示意他们先躲到旁边的柴房。
王正义从怀里掏出配枪,凤钰卿从背后拔出匕首,一左一右,将脸贴在木门。
屋里静悄悄的。
凤钰卿侧着身,将头悄悄伸向窗户。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突然,屋里的凳子发出了响声,紧接着,脚步声从远到近。
是男人的皮鞋声。
身材魁梧,体重90千克,身高1米8左右,步伐稳健。凤钰卿凭借经验判断,此人不像入室盗窃财物的小偷。
梁伊宁的弟弟?不对,那还是个孩子。没有这么稳健厚实的步伐。梁家人的亲戚?
正在凤钰卿快速做着判断的时候,脚步声在门口停止了。
王正义和凤钰卿分别靠在木门的两侧,手举着武器,静静地等待着木门打开的那一刻。
突然,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两人冲了进去,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真是见了鬼了。
进屋来,梁慕青发现,炉子的火烧得正旺。旁边的茶桌上,摆着一壶一茶杯。
打开壶盖,王正义观察了一下茶水,将鼻子凑近闻了闻。根据茶汤颜色和味道判断,这应该是泡的第三壶。说明喝茶男人进屋喝茶,至少已经一个小时后。
几人正在屋内寻找可疑人。
门外却传来皮鞋声。
一个皮相极好,身材魁梧,穿着青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夕阳最后一道余晖,擦过墙头,斜射在男人身上,影子便被悄然拉长。
“陈刚!”梁慕青一眼认出了郑国诠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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