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义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省治安厅的人带走,绝不是偶然事件。
我不动,敌不动;我若动,天地蹦。王海想起这句话,心情便如巨石般沉入深渊。
手上的复习资料,王海没有心思去看。
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吸着,男人陷入到焦虑当中。
房门“吱”一声开了。
进门的人是侯玉茹,她端着一杯红枣枸杞茶进来,递给王海,然后身体轻轻靠在男人后背椅子上。
男人感受到了这种特别的安慰方式,转过头,笑笑问:“大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你也没睡,我怎么能睡得着?”
侯玉茹拉了把椅子,坐在王海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听人说王署长被抓走了。是不是因为我男人的案子?”
王海脸色渐沉,抿着嘴,微微点头。
女人眼睛微红,站起身,走到王海身边,手摸着王海的头,安慰道:“姚满仓已经死了。翻不翻案,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其它的事情,我真的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关注。”
女人说着,水润的眸子中泪光闪闪。
“我欠你的太多了,现在又欠王署长人情?为了我,你们付出了这么多,做出了这么多牺牲,我……我……真是个害人精,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王海伸手将女人的腰轻轻揽住,脑袋紧贴在女人身上。
抱着男人的头,侯玉茹大姐般,摩挲着男人乌黑油亮的头发。
两人沉默不语,有五分钟的时间,就这样保持一个动作。
“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事。它事关我,事关维护社会正义。”
王海将脑袋在侯玉茹衣服上摩挲了一下,继续道,“大姐,别这么说,以后也别这么想了。不需要自责,不需要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包括王正义在内,当初在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向坏人屈服,做一个乱判葫芦案的葫芦僧。”
“什么乱判葫芦案的葫芦僧?”只有小学文化的侯玉茹没有读过《红楼梦》,自然不知道这个典故。
王海解释道:“如果当初,他顶住压力,秉公执法,按照已经掌握的证据,去判这个案子,也许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归根结底,他也有错,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怪不得三叔许开岭看不起他。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一错再错。好在他已经醒悟,悬崖勒马,亡羊补牢。”
侯玉茹睁大水润的眸子,有些话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大体的意思她是懂的,那就是在这件事情上,王正义本身也有错。
“不管怎么,王署长是个好人。得想想办法,将他救出来?”侯玉茹语气急切,目光诚恳。
“……”王海沉默了。
半晌无话之后,又道:“他只能算半个好人……不过,人还得想办法救出来。有他在,至少那些坏人,还能收敛一些。假如新沣县没有这半个好人坐镇,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怎么救?”侯玉茹随口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镇定。
王海皱眉思索了片刻,幽幽道:“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汪汪汪,汪汪汪……”狼狗乔虎的叫声,提示门口来了客人。
侯玉茹正要出去,王海抓着她胳膊,道:“你先回屋,我去开门。这么晚了有人来找我,不是凤钰卿,就是秦宝宝。”
侯玉茹低眉顺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醋意,当作没听见一样,转身离去。
来人果然是凤钰卿。
和上次一样,依然是大长腿外裹着蓝色牛仔裤,时尚又洋气。白色的T恤衫上套了一件同款的牛仔外套。
短发、浓眉、嘴唇纤薄,眼神明亮,处处透着一股英气。
“这么晚了,你不怕路上遇到坏人?”王海调侃一句。
“哼!”女人轻哼一声,“要是害怕,还当什么署警?不瞒你说,我刚巡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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