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殸学聪明了。
上回除夕他喝得不多,头脑清醒着,被宴欢叫了代驾,毫不留情地给送了回去。
可这回他心思微动。
就想着在这里留宿一晚。
于是明明酒量不行,俞少殸却一连喝了好几杯,两整瓶的红酒大半进了他肚子。
造成的结果便是:他不胜酒力,没控制好度,双颊烫得发红,不出片刻,便趴在桌上沉沉醉了过去。
宴欢看着他清瘦冷厉的侧脸。
和平时的冷漠寡淡相比,多了点稚涩,不像是装醉。
她默默在心里啧了两声。
心说这下可不好叫代驾送他走了……
他这样睡着,叫醒也不是,让他趴桌上也不是,境地两难。
宴父想了想,大手一挥做了决定,喊了声许妈,“许妈麻烦你收拾间客房出来,让少殸将就着睡一晚吧。”
许妈从厨房出来,擦干净手,笑着应道:“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去收拾。”
说完便往楼上去了。
客房在宴欢卧室旁边,平常没什么人住,但保养得还成,只需要铺床被褥就行了,
只不过客房容易收拾,但要把这醉鬼弄上楼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俞少殸身量优越,肩宽腿长的,骨架撑在那儿,体重自然不轻。
而且别看他平时总穿着身熨帖合身的西服,瞧着削瘦得很。
可衣服下的身材其实非常不错,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款,这一点宴欢比谁都清楚。
弄他上楼,宴母肯定是不会插手的,仅凭宴父和许妈两个也不大现实。
于是等许妈收拾好客房下来,宴欢被迫扶着俞少殸劲瘦的腰身,和宴父一起推着他往楼上走。
男人的衬衫衣摆略显凌乱地扎进深棕色的皮带里,宴欢勉力撑着他的腰,鼻间嗅到淡淡的酒味和一丝成熟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
以前在静茗公馆的时候,俞少殸有时会应酬到很晚回来,那时的他神志昏昏,鼻息也如这般粗重炽热。
宴欢记忆晃动,有了一瞬的恍惚。
好在俞少殸喝醉了酒后人很老实,不怎么乱动,在楼梯挪了几分钟,三人成功把人丢在了客房柔软的大床上。
俞少殸似乎嫌热,伸手胡乱扯了把衬衣领子,露出一大片被酒精染红的凌厉锁骨。
宴欢淡瞥一眼。
很快便挪开视线,退至一旁。
偌大的宴家除了宴父外,其余都是女眷,自然没谁能给他更换衣物。
许妈不合适。
宴欢更是不可能。
不过宴父只是看了眼床上的俞少殸,揉了揉酸沉的肩膀,摇摇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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