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太太只是气急攻心,情况不算严重,输了瓶液后,情绪便稳定很多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留院再观察两天。
宴欢赶到医院时,夜色渐浓。
病房门留了条缝隙,有灯光透出,但里面听不到任何声音。
宴欢在门前站了会儿,拨了把鬓边散开的发丝,最终吸了口气轻轻推开门。
病房内,老太太盖着被子,呼吸均匀,似乎刚睡着。
而前婆婆汪怡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手机。
看到她来,汪怡漠然地点了下头,把手机放包里,起身走过来。
宴欢刚要说话,汪怡却伸出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率先出了病房。
并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宴欢会意,看了老太太一眼后,放轻了动作把病房门带上,跟在汪怡身后离开。
没走多远。
汪怡在僻静的楼梯口站定,抚了把肩膀上价值不菲的貂皮绒肩,这才抬眸看了眼宴欢,开口说话。
“我也不卖关子了,你和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离的婚,我并不关心,但既然你已经不是俞家的人了,那有些东西就没必要留在你手里了吧?”
那些东西是什么。
不明而喻。
汪怡眼皮稍抬,看向宴欢的眼神带了点嫌弃和讥嘲,其中的意味十分明确:
老太太给她的是属于俞家的东西,她一个外人不能拿走,也不配拿走。
听她这么不客气的说话。
宴欢在心里暗暗讽了一声。
来之前她在车上已经想了很多。
也想过汪怡会在离婚这事上的反应。
可她并没想到,到了这个关头,汪怡在意的只是那条项链,薄情到令人发指。
可想而知,她作为俞家的大儿媳,身份却一直不被老太太承认,这让她到现在都如鲠在喉。
那条代表了俞家儿媳身份的祖传项链,几乎在她内心深处形成了梦魇般的执念。
现在机会来了,她当然不会放弃,宁愿撕破脸,也要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想到这,宴欢耸了耸肩。
一改先前在汪怡面前的谨慎态度,变得更为自然随性,同时不卑不亢。
她挑起眉,对汪怡说:
“汪阿姨,东西我又没拿走,现在还放在静茗公馆呢,你要是想要的话,就让俞少殸给你送来不就行了?”
改口了。
喊汪阿姨了。
不过汪怡没有心思去理睬称呼的变化。
她描画得极为精致的细眉拧着,眼神狐疑,明显不信宴欢的说辞。
项链的归属她的确耿耿于怀。
前几天还故意在俞少殸那儿旁敲侧击过。
但只得到了他冷漠的一句:
“属于她的东西永远都属于她。”
于是,汪怡合理怀疑他们俩离婚后,俞家祖传的项链其实是给了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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