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姥爷。”
这是后半途管铱醒后她和容莉协商的称谓,还有太奶奶,大大姥姥,落叔叔,叶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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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容莉教英语,黎根教语文,按理来讲她不仅行为更开化,思想也应该,但她流浪的思维里其实是有一部分咬文嚼字的顽固不化,某些方面,譬如带着认祖归宗意图的称呼。
黎根活着的时候,黎根还没和她分开的时候,会笑她冥顽不灵,然后再诚恳地递上合适温度冲开的蜂蜜水哄她。黎根总说自己嘴上没抹蜜,说不了太多情的话,便囤着顶好的蜜在家里,春天的荔枝蜜、龙眼蜜,夏天的洋槐蜜、枣花蜜、荆条蜜,秋天的荞麦蜜,冬天的鸭脚木蜜用真实的蜜糖去甜爱人的心。
那时候,那些年,黎根用一个文明时代的野蛮者的爱情观也温暖过容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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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归愣了愣,牵管铱的手也顿了顿,看着她洋洋洒洒的笑意没几多思索便换了姿势一把抱起平稳地落在行李的旁侧,他再回过头容莉已经跃跃欲试,突然之间,刘归不知道如何搀扶她,流露出越矩的尴尬,他退后半步给了容莉踩踏的位置。
还好,稳当。
刘归重新拿起行李,容莉重新牵回管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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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管铱并没有见全容莉提到的所有人,教了小半路的称呼也没全用上,刘归叫了一声也只有陈霞芬手忙脚乱地从厨房跑出来,汗涔涔,挂胸前的围裙很旧但很干净,洗得都发白。
容莉是见过一次的,笑着问好又捏了捏管铱的手小声让她叫人,管铱便叫。陈霞芬脸上掠出丝毫没有遮藏的惊异和朴实的喜欢,诶诶声地应,听着厨房锅里啧啧啧地响又忙不迭地说着抱歉跑开。
刘归带容莉入房,农村的自建房也更大更宽富,房间比刘归说的干净得多得多,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容莉道谢,还是没问想问的话。
刘归把行李靠在墙边的凳子上,生怕蹭到灰那样小心翼翼的,话却说的漫不经心,“她也走了,很安详的。”
容莉有被惊到,竟是不知道这样的消息的,那也是她叫过母亲的人,很难不承认自己的失落,她的“哦”字说得之轻,快要被自己的呼吸带走。
有小片刻的沉默,容莉是想再说些什么的却只空白的只剩倥侗的意识,刘归大概也想说话的,只是看到这样的容莉也编辑不出适当的话语。他离开后容莉的
泪才最终坠下来,管铱忙举起小手想要帮她拭去,容莉蹲下来,将自己年迈的晶莹交付给稚嫩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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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霞芬是在管铱抱住容莉的时候进来的,无华的关心带着冒昧的无措,容莉笑了笑,管铱回头又叫她大大姥姥。再次重归僵硬的和谐。容莉放手,让管铱去玩篱笆院里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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