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说着正事儿却痞得一览无余,管铱不能不管。他不能成为第二个管碌,管铱也不能成为第二个管钿,管锌心里歉疚,他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补偿管钿,算的话,这样的方式又对不对,他是没有底的。
靖岳很顺手地接过瓶子去洗,管锌将管铱放回去婴儿床,收拾起靖岳的背包来。靖岳洗完出来眼角扬起一抹晦涩又很快沉入眼底,语气故作轻佻。
“赶我走啊?”
像是沉睡了很久的休眠火山爆发,亦或是积蓄了很久的浪潮卷起海啸,管锌从背后抱他抱得很紧,要捏碎了般,紧到靖岳都转不了身,头侧附在他的肩。
“她要火化了,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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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岳并不知道管钿真正的死因,从前管锌也极少提起家里的事。
他那么严密地抱着,靖岳拗不过身,只得将手覆在贴着自己的手上,重叠,定定地站着由着身后的人靠着。
管锌的家庭状况很复杂,念书那会儿靖岳就知道,复杂的程度足以让管锌有了那方面的ptsd,对管碌的狠狠憎恶,对施胭的态度转变,对管钿的深深愧疚。
而个中具细靖岳也是昨晚才知晓的。
t恤的肩头接缝处有湿润浸漶,他坠了泪。靖岳硬生生转过身看他时,管锌将仅有的两滴泪和两绺泪痕都蹭在了靖岳的衣服上,靖岳容他狡辩成鼻涕,配合地答,“好在我还有干净的。”
管锌没有顺着说,而是抛出了那个残酷的事实,“如果管铱要给姥姥带,你家里是不是也会知道?靖岳,管铱是杀人犯的女儿。”
管钿是杀了管碌后自杀的,定案如此。
管锌很难得表露出自己伤春悲秋的一面,哪怕他是悲观主义者。学医,他共情能力也很强,但其实骨子里冷血。对万事万物的触动只在当下,一瞬,大部分时候他甚至是相当自私的,加一个抬头,悲观的利己主义者。到现在他的生命里仍旧匮乏爱,仅有的那些都给了管钿和靖岳,管钿离开了,就给了管铱,那些怨恨、不满、愤世嫉俗给了他们以外的人。只有靖岳,从始至终。
好像也不是,他有过歪念头,莫不然也不至于走散了一年多。
管锌收起那点儿凄怆去拿帮靖岳收拾好的书包,被拽了回来也不挣,确实挺惬意,此般难得靖岳也舍不得撒手,要么洇湿成片要么晕染嫣然。
“诶,洁癖怪,都是鼻涕。”
“行李都收拾好了多抱抱怎么了?”
管锌怕他误解了,“十点半要到那儿。”
靖岳看了眼时间,使坏,“哦。那你可以再流一会鼻涕。”
他的抚慰里满是柔情蜜意,像是化骨绵掌,管锌的难堪都在这一寸一寸抚摸里幻化成了绸缪。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靖岳问他,又怕他猜不到,提示得几乎是要直接告诉他了,“那首歌,你还记得吗?”
管锌答,“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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