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楹并不知晓秦钧具体身份,只知晓他是京中一位侯府世子,乃是高门显贵出身。
寻常权贵在他这个年纪,大多只是无甚实权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而已,顶着父母管制,哪里敢同地方要员牵扯,可他竟能在沈家如入无人之境。
孟楹有些怕,半晌没有言语,隐约后悔和他牵扯在一处。
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
正当气氛凝滞时,屋外秦钧亲信叩响门环,低声唤了声主子。
秦钧从孟楹身后起身,又换上那副温雅清冷的面具。
缓步推开了卧房木门。
他出去后再未回来,孟楹抱着孩子跪坐在砖石上良久,方才缓过神来。
她不知晓自己招惹上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今日这一遭,于自己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可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早没有了回头路。
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孟楹咬唇将女儿放在摇篮中,揉着僵硬的腿起身,缓步往床榻上走去,拉着薄被盖在身上,睁眼睁了好久,才迷迷糊糊阖眼睡去。
而另一边,秦钧回到沈府隔壁的宅院,踏进书房接过手下人送来的禀报。
侍卫恭敬道:“主子,漠北出事了,左贤王起兵,漠北大汗去信京中求援,陛下让您下个决断。”
秦钧手下亲信都知道,秦钧少时青梅明宁郡主,数年前和亲漠北嫁的就是而今这位汗王。
那汗王年迈,都能做明宁的爷爷了。
鲜花般的年纪,嫁了个垂老的异族汗王,宫里这些个奴才,暗地里也都替那位原本有望做秦钧太子妃的郡主可惜。
加之秦钧至今也不曾娶妻,旁人看在眼中,更觉秦钧是因为惦念昔日旧情人,才不肯娶妻纳妾,为这一对儿情人惋惜。
心里暗暗觉得,眼下正赶上左贤王叛乱,若是趁乱杀了那老汗王性命,明宁成了丧父新寡,或许便能归乡,同旧日情郎再续前缘。
手下人如此想着,禀告了漠北之事后,以为秦钧会乐见那夺了他旧日情人的老汗王被手下人叛乱杀死。
可秦钧听了手下人禀告,凝眉思量。
片刻后却道:“安排人手助那漠北可汗平乱,尽量保住当今可汗的位置,就是保不住,也不能让左贤王得了可汗之位。另外,传信给明宁走前带去的那些人手,务必护郡主平安。”
侍卫心中疑惑却也不敢置喙,领命退了下去。
刚一出去,凑巧,景慧和尚踏了进来。
书房里灯火通明,照得人脸色清晰可见。
景慧一进来就瞧见秦钧一副事后餍足的神态,知道他白日去了趟沈府,当即有了猜测。
笑道:“殿下当真是精力足,得了个替身一解相思之苦,还惦记着漠北正主的平安。哪像贫僧,只能和青灯古佛相伴,日子好生无趣。”
秦钧听着他这一番调侃,摇头笑了笑,未曾应话。
景慧落坐在他跟前给自己倒了盏茶,抿了口润了润嗓子,又道:“那沈家的少奶奶,生得倒真是像明宁。只是一双眼睛,不大相似。明宁那双眼,野心勃勃,瞧着跟狼似的,那沈家的少奶奶,一双眼睛,却似山里勾引书生的精怪。”
孟楹的眼睛,生得的确是媚。眼里不谙世事,却又透着媚骨天成的风情。
让人瞧着,活似山野里的狐狸成了精怪。
秦钧低眸淡笑,脑海中又想起今日月光下,半跪在地上的孟楹,扯着他衣袖抬首时,那双哀怜娇媚的眼,眼底微微浮现薄欲。
景慧难得见秦钧这副食髓知味的模样,忆起他少时那副清心寡欲端方守礼的模样,好奇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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