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与许霓冲突是在她高二下半期的时候。
追其原因,江莺甚至不知道,有些恶意来的莫名其妙,根本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从哪里来,又为什么来,又或者说连当事人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很多人的恶意都只是欲望驱使。
江莺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班里那些人似乎在同一件坏事上都会失去判断力,无意识的跟随他人的行为,这就是人类的劣质性吧。
不管怎样,熬过去就好。
江莺摁住发颤的手,说没影响是假的,可她得站在光里,不能再站在黑暗中。
第二天果然是个阴天,昨天晚上吹了大半夜的风,烈得就像是要钻进屋子里。后半夜就开始下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平白惹人心烦。
江莺醒的早,看了一下时间四点半,缩在被窝里看天花板,嫩白的小脸煞白,眼神怔忪,刘海黏在脸上,像是刚在一场噩梦中惊醒,还没完全脱离。
做梦了,梦见那一场火灾,煤气炉炸开那一瞬的炙热燃烧着皮肤。
江莺缓了十多分钟,眼神才逐渐恢复神采,手臂撑着床坐起来,冷空气争先恐后地钻进身体里。江城的阴冷终于来了,比去年早一些。
赤脚下了床,江莺拉开柜子,找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套在t恤外,又套上校服,洗了把脸,吹干刘海,整理好书包提在手里,打算做个早餐吃。
下楼的时候,江莺看了一眼李北的房间。今天这么冷,估计没出去跑步,也不知道伤怎么样了,希望没什么大问题吧。
刚到一楼大厅,江莺顿住脚步,厨房里的光溢出来,洒了对着的走廊满地。
江莺脚步放轻,探头探脑的往厨房里看。
一片冷白光里,少年套着黑色卫衣外套,穿着条复古蓝牛仔裤,一双黑匡威,挺拔清瘦,带着一股锋利的味道。
他在做早餐吗。
江莺把书包放在地上靠着墙,眼神试探,轻轻地说:“早啊,李北。”
她能明显看到李北的动作慢了一下,然后继续流程的在菜板上折腾。
果然,惜字如金,一块冷冰。
怎么会有人指望竹竿开口讲话呢。
江莺想着,没忍住弯着眼睛笑了下,很轻,怕被发现,及时闭上嘴。
就在她跑神的这么两秒,李北从她身边越过,声音有些低,又是那种裹着砂糖的感觉:“昨天,谢谢。”
四个字,尾音冷调,江莺微滞。
等李北消失在门口,江莺才回神去看桌子上,是一个海苔饭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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