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杜伦饶有兴味地问,“这几年,我算是游历了很多地方,除了我自己的国家,还有美国、澳大利亚……你呢?”
认真来说,他说的几个地名,在这场游戏里都不存在。
但或许是话题被判定为和“游戏”有关,所以弹幕上暂时没有人对此提出疑议。
季寒川大大方方,回答:“一直在国内。”停顿,“你知道我是哪国人吧?”
杜伦微微停顿了下,脸色有点古怪。
他说:“这倒是知道。可——”
一直在国内吗?
两人的情况大不相同。
“该我问你了。”季寒川说。
他简单、直白、直切主题。
“你经历的‘游戏’里,‘鬼’都是什么样子。”
这件事,季寒川思考了很久。
在灵异现象开始出现、“游戏”却未曾降临的那些年,邵佑和他做了很多事。除了平日的撞鬼、工作、训练之外——现在想想,季寒川几乎要惊讶了,他不知道自己与邵佑是从哪里挤出时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偶尔亲密——还进行了大量“心理准备”。
最先,是邵佑独自承受。但季寒川愈发觉得不对,终于质问他究竟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这之后,邵佑对他讲了实话。
认真说来,这不是季寒川的“质问”起了效果,而是邵佑发现,寒川已经被卷进来了。
那还是让他知道得多一些吧。
两人摊牌,邵佑给季寒川仔细讲过他先前一个人遇到的所有东西。季寒川自认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听着,还是心惊肉跳。
但慢慢地,他发觉一件事。
起先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真正清晰起来,是那段时间,邵佑找来了大量国内外鬼片,与季寒川一起看。猝不及防的惊吓会让思绪停顿、甚至做出错误判断。要冷静下来、能够活命,最简单的方式,是直接对恐惧“脱敏”。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天,两人在看一部国外知名作品。看完之后,季寒川:“……”
索然无味。
如果不是片子评分很高,低成本,却能大爆,他都要怀疑自己看了部划水烂片。
但在那个电影里,从头到尾,季寒川的心情都毫无波澜。
他和邵佑讨论了这件事。
最终认为,那部电影的恐惧落点在于“恶魔”,来自西方文化的东西。可在季寒川的认知中,“恶魔”两个字,只会让他联想到两个尖尖角、一身紫皮、尾巴尖上还有一颗爱心的小怪物。
归根究底,文化不同,他和邵佑都更能从亚洲文化创造出的恐怖形象中收获心惊肉跳。
而在“游戏”降临、邵佑明确感知到玩家们的负面情绪是自己的养料后,一个猜想,在季寒川心里慢慢滋长。
他怀疑,或说肯定,虽说自己把国家东南西北都跑了一遍,但从未出过国境线,其中原因就在这里。
四周其他国家文化都有不同,哪怕其中有些相同之处,也有语言上的隔阂。
“游戏”便把所有的语言区、文化区粗暴划分,像是寻常游戏的不同区服。
杜伦从季寒川这句话里意识到什么,微微眯起眼睛,回答:“食人鬼,吸血鬼,温迪戈……哦,还有恶魔。”
说到最后一个词时,他沉默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东西。
不过很快,杜伦又打起精神:“但更多的还是各种厉鬼。就是那种,”他松了松肩膀,“死掉之后徘徊不去,只能留在房子里,然后攻击进到屋子里的人。一般来说,盐线能起一定作用。可时间越往后,盐线作用越少。”
季寒川说:“我们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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