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依然站在路灯下。
这边是老旧城区,灯色都很昏黄,也没有新城区那么花哨。
薄薄纸片被季寒川捏在手指当中,这回,看了片刻之后,“血腥玛丽”四个字像是镜子一样碎掉,里面流出鲜血。
而在鲜血之中,隐隐似乎有一道目光觊觎。
鲜血滑落,在下面组成是否开始游戏的问题。
季寒川看着卡片,客客气气,问:“你们也不规定一定要凌晨十二点吗?”
鲜血里隐约有什么东西闪烁。
季寒川能感觉到一股不知缘何而来的力量回答自己:没有这些无谓规定。
只要你走进浴室、完成游戏,你就会被拖入地狱。
他眼前似乎出现镜子碎裂的景象,一道女声在季寒川耳畔惊叫、哭嚎。
季寒川眨了下眼。
刚刚那些画面在他眼前消失了。
季寒川心里各种念头转了一圈。最后,他手放在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这一个下午加半晚上,他赚的钱,就顶得上这个身份之前的活期资金。
大部分人都转账给季寒川了。但也有少部分人,选择付现金。到现在,季寒川裤兜里揣了不多不少小一千。
带着钱和吃粮、血腥玛丽两张卡片,季寒川在这条街上晃悠了会儿,最后找了家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小旅馆。
虽说外表看比较破旧,但走进去,瓷砖干净敞亮,像是新贴的。季寒川扫了一圈,见前台后就是一条走廊,旁边还有往上的楼梯。
坐在前台的是一个阿姨,正在看电视剧。季寒川走过去时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一个女人正在生孩子,坚强又决绝地说,自己一定要给少爷家留个后。
季寒川:“……”
他敲了敲前台桌子,礼貌地问:“请问101号房间还空着吗?”
女人抬起眼皮看他,复低下头,在旁边一大串钥匙上扒拉了下,“不在。”
季寒川问:“离门口最近的房子,还有哪间空着?”
女人又扒拉了会儿,钥匙碰撞,金属的声音回荡在季寒川耳边。很快,她得出答案:“103。”
季寒川一瞄。103就在101隔壁。
他说:“麻烦开个钟点房,一小时,多少钱?”
女人嘴巴里嘟囔了句什么。是粤语,季寒川没听懂。但从语调判断,是嫌季寒川抠门、小气。
她说:“最低四个小时。”
季寒川微微笑了下,从善如流:“那按照四个小时收费好了。但我只待一个小时,”一顿,“可能还不到。等时间到了,麻烦你来敲个门。我待会儿还有事儿,挺急的,不想耽搁。”
女人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哪儿来的二傻子、冤大头?
但既然季寒川这么说了,她也不拒绝,回答:“行。房费80,押金100。”
季寒川:“……”这怎么不去抢。
这里只是一个小旅馆。季寒川拿钥匙进了门,才发觉,整个屋子里放了床,就再没其他地方能供两个人待着,最多只够一个人紧张地挪动。
厕所更小,不到一平方。一个蹲坑,正朝着淋浴头。如果有人想要在这儿洗澡,那得岔开腿,直接站在蹲坑上。
镜子脏兮兮的,上面已经不算落灰了,而是多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洗手台上有许多水垢,与墙壁连接的地方隐隐裂开。
季寒川一眼扫完,觉得这个地方,也就够自己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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