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和姚生为慕容澹擦拭伤口的时候,不可避免将衣裳都剪开,满身嶙峋的伤疤一条一条纵横在他劲瘦的肌肉上。
虞年年听他这么安慰,哭得愈发厉害了,却不敢碰他,怕再让伤口流血,抽抽搭搭说着,“怎么,怎么没事?好多……血,你都晕过去了,我怕你死了,慕容澹。
你,你不要安慰我,太医都说你伤的好厉害,你别,别骗我了。”
太医丞目瞪口呆,这大抵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殿下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实在是好啊。
的确,没什么比故作坚强更令人心疼的了。
慕容澹不知道为什么他越哄,虞年年哭得越厉害,只能拍拍她的后背,“我都醒了,既然醒了就不会死,你去睡吧。”
虞年年捧着他的胳膊摇头,“我睡不着。”
她擦擦眼泪,抽抽噎噎的,“我,我在这儿哭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我不哭了,我安安静静的。你别让我走,我怕,我怕明日一回来,就见不到你了……”
慕容澹听见她的话,心里软的像是一团棉花,又疼的像是一针一针刺着。
他的年年太乖了。
“我保证,我不会死。太医丞也作证。”
慕容澹目光狠狠盯向太医丞,无声威胁着。
太医丞原本口中的“病危极”咽了下去,“没事,老臣也拿项上人头担保,明日一早起来,夫人还能见到殿下,殿下会比现在要精神。”
虞年年让泪水朦胧的眼眶,只能看见太医丞不断的点头保证,也瞧不清他们几个人脸上的神色。
太医丞让人去煮安神的药,“若是睡不着,喝了药就好了。”
虞年年点头,将手从慕容澹手里抽出来,却发现干涸的血液,将两个人的手粘的牢牢的,越用力反倒越扯得手心疼。
慕容澹忽然笑起来,微微抬起手臂,“你看这是不是叫骨血相连。”
虞年年想反驳他,却看见他那张苍白脆弱的脸,近乎透明的唇,羸弱又昳丽的模样,将话又咽下去了。
姚生从外面端来盆温水,两个人将手放进去泡了会儿,才渐渐分离开。
冬至年纪小,胆子也小,当场见刺客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腿发软,后来一见血,又晕了过去,眼下已经被安置休息了。
虞年年被安置在侧殿,离慕容澹的主殿只有一壁之隔。
甫一进门,就瘫软在榻上。
李娘子年纪大,还算经事,王府的人传信给她,说遭了刺杀,让她去照顾虞年年,她倒也没慌,立马跟着过来了。
虞年年手上还残存着血迹,衣服上脸上也全是血。
她赶忙帮她将衣衫解下来,“府里新送来的,正好与夫人的身量合适,夫人换下来。”
“李娘子,好多血……”虞年年现在一闭眼,就是慕容澹被刺入匕首的那一幕,她怎么按,血都止不住。
“别想了别想了。”李娘子安慰她,将人扶入浴桶,为她擦洗身体。
待盥洗妥当,安神药已经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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