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早上起床的时候,季昀礼已经没在家里了。励磁从纽约到燕都,要办的事情很多,余淮并不能全部搞定,季昀礼今天要见的是燕都市委书记。
一身威尔士亲王格子西装,白色衬衫,黑色暗格纹领带,某大品牌量脚定制的黑色皮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是季昀礼18岁那年,爷爷季洪昌交到他手上的,真正的家族传承系列。
季昀礼坐进库里南的后排座,小杨开车。书记游伟江说,有家早餐店很有特色,早上7点见。
他给宋辞在微信上留了言:【小辞,我去见游书记,晚些电话联系】
虽然她不过问,但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他都会同她讲清楚,让她放心,安心。
会议桌主位上,宋辞听着这些高管们的讨论,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不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待所有人讲完,终于能停下来保持安静,她扫了一眼整个会议室,说道:“各位都是万丰的老人,又身居高位,分量不轻,每次开会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她语气平和,音调中没有起伏,加上严肃的表情,让一众高管想到的既不是宋滔,也不是宋祺政,而是已故多年,叱咤风云的宋昭和。
宋辞继续道:“万丰向来任人唯贤,所以即便是宋家股东,手上握着宋家资产,也不代表能坐到这间会议室。那也请各位高管,别辜负了股东对大家的信任。”
“我说一下,万丰最近半年到一年要落实的几件事,现目前,万丰尚存一些烂尾的产业。一部分项目稍后我会让方董助用邮件发给相关负责人,谁负责的,谁来清理,意见已经写在邮件中。至于怎么清理,就不用再来问我了,我只要结果。”
“另外,津门港口一直没谈下来,看来是要我亲自去谈。石油公司的业务,科研中心的成立,这些事项,一拖就是一两年。我的风格就是,能者居之,能做就做,不能做,换人来做。只要是宋氏的业务,万丰的业务,就必然是我宋辞的责任。谈不下来的,就交出来吧。”
“最后一件事,励磁投行将会与万丰合作,想必各位都清楚,励磁的背后既有润丰银行,也有磐融和盛融两大集团。如果有人不赞同,我向来开明,只要能提供比励磁投行更强大的公司或者资源,我同意。”
几段话,几项决策,掷地有声,不容置疑,甚至不给任何人反对的机会。断烂尾势在必行,谈不下来的业务说明能力不行,换人接管也无可厚非,至于风头无俩的励磁加之无可匹敌的背景,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外人并不知道季昀礼从季家出来后,始终未与家中有过联系,他季家二公子的身份,依然让很多人忌惮。
一部分人已经意识到宋辞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一部分则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总觉得小姑娘掀不起什么风浪。
下午,季昀礼便亲自来到万丰,在董事长办公室,与宋董签订了合作协议,正式入股万丰,成为董事会一员。除却重大事件,他本人并不会到万丰来办公,但占股9。3%,董事会中将有两位成员来自励磁,在任何一次需要投票的时候,他们永远站在宋辞这边。
合同签好,办公室只剩下季昀礼和宋辞二人。
季昀礼坐在宋辞对面,摆弄着她办公桌上的水晶地球仪,整个人往前凑近了几分,问道:“宋十三,你到底喜欢过没有?我说的是以前。”
宋辞正在盯着电脑,看方琪给她发来的日程,一动不动,眼神也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淡淡回了两个字:“没有。”
不甘心的季昀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赖在她办公室不肯走。两个人一个在认真安排行程,一个在无聊地打发时间。
过了会儿,宋辞放下手上的工作,转过身,看着还在不停转着地球仪的季昀礼,说道:“我明天要去津门,谈港口的业务,我不单要拿下津门港口,我看了下,洙州港口、沪淞港口,一共12个,我都要签下来。这些老顽固太保守了,算的都是蝇头小利的账,这样不行。”
季昀礼点头,但眼神中也有一丝顾虑,他说道:“小辞,我们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势。就目前而言,洛城古城项目只是个开始,并不能让你真正在万丰获得地位和实权,这12个港口确实势在必得。这一系列的举动,对万丰,或者说对任何一家企业来说,都是好事。唯独对你宋辞,是一把双刃剑。”
宋辞听着季昀礼的分析,说道:“你是说我步子迈的太快太大,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和众矢之的,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认为我会长久地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对吗?”
季昀礼说:“对。而且,这些人比你想象中的更难对付,我们如果拿到一部分证据,哪怕与爆炸案本身无关,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谢韦伦就是个例子,他和朱锋必然已经知道是我们独吞了古城,暗地里大家算是撕破脸了,而今天开会,他还能对你不动声色,笑脸相迎。这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宋辞点点头,说:“嗯,我会注意。”
季昀礼问:“现在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宋辞想到即将要谈判的12个港口,说道:“季昀礼你故意在我面前装是不是,沪淞是什么地方,江都是谁的地盘?”
季昀礼道:“我冤枉,我真没装,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我为什么在洛城带你见汪丞,我是要正式告诉他们,你是我老婆,以后宋辞两个字,在江都说话是有分量的,你就大胆地放手去做。”
在洛城,宋辞确实没想那么长远。况且在她内心,是想着要和季昀礼算清楚的。
现在听季昀礼这样说,高傲倔强的宋辞面上没有主动表示感谢或者抱歉,但态度明显软了下来。她也意识到,刚刚明明是她想求人,却是一副命令和责怪的口吻。
缓和了态度,语气也平和很多,她说:“宋凛和宋聿说晚上聚一下,吃饭在山顶见,晚上去坞鼎,你去不去?还有,宋冰也要来。”
“去,怎么不去!宋凛和宋聿中午还给我打了电话。”
宋辞嗤笑一声:“真是两个叛徒!”
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该往吃饭的地方去了,燕都的晚高峰堵车很严重,晚走几分钟,就会淹没在车辆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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