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那时候我确实没力气逃跑,就只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那你还看到什么了?”童梁问道:“仔细回忆,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比如,你在的那个黑屋子里有什么,外面能看到什么?”
莫小沫回忆道:“黑屋子里没什么东西,有稻草,场地比较大,对了,还有一股怪味。好像是动物粪便的味道,反正挺难闻的。土胚墙,有几个木桩子,就这样吧,没什么特别。门窗都用木板封死了,但是木板有点裂痕,我能从裂缝里看到外面的一点天空。”
“场地大,有稻草,还有木桩。”童梁摸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说道:“难道是乡下的牛棚?”
“啊,对对,好像是牛粪的味道。”莫小沫眼睛一亮:“外面的情景虽然看不完整,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子。”
“那抓你的歹徒呢?你以前的笔录我看过,说你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但是应该是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说话是外地口音,戴着面具,是么?”童梁问道。
“是啊,也只知道这些。”莫小沫叹道。
童梁沉吟道:“那你坐上的那辆车,司机是外地口音么?”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也是外地口音,也许还是其中一个呢。”莫小沫说道。
“外地口音的人。”童梁重复道,随即顿了顿:“奇怪,其他案子的嫌疑人也都是外地口音。”
“这很正常,难道犯罪分子还非得本地人?”我说道。
“不,小…”童梁想半天又忘了莫小沫的名字:“除了这俩人,你还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我叫小沫!”莫小沫冷哼道:“没什么了!”
童梁皱了皱眉,说道:“小沫,事关多条人命,也关乎你未来的安全,我希望你好好回想,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莫小沫这才嘟嘴道:“让我仔细想想。”
沉思半晌后,莫小沫说道:“对了,在我被关的最后一天,我听到屋外有另外一个人来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看不到,因为木板上只有一点缝隙而已。但是,我隐隐听到那人的说话声,并不是外地口音,就是天津本地的。我也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是看到他上手背上好像有一处严重的烧伤,手腕上带着一只银光闪闪的表,看上去价格不菲。”
“他们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听不清楚。”莫小沫说道:“只能隐隐听出几个词,什么赶紧,之类,从这些词的语气来说,那音调应该是天津本地人。我就是当地人,一听就听得出来。”
“天津人。烧伤?”童梁想了想,问道:“他们发现你偷看没有?”
莫小沫回想半晌,点头道:“好像是发现了,因为其中一个进来给我打了一针,我估计是镇定剂,因为后来我就睡过去了。”
“难道这个男的以为你看到他,所以要杀了你?”我疑惑道。
“怎么可能啊,别说那个窗缝儿那么小,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就是我看到了听到了,那时候昏昏沉沉的,也未必在逃生后能认出他来。”莫小沫说道。
童梁冷笑道:“这说明有人做贼心虚,一点儿小动静便猜测怀疑。我估计这人身份敏感,所以忌讳别人看到。如果本身就是黑道上的人,一般不会这么小心谨慎,因为他们这些人本身就有案底,各种指控警方这边都有,只是有些人我们还没办法动他们。”
“那就说明,这个戴手表的男人很可能平时的身份是名流富豪,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什么的,所以才害怕自己被人发现?”我猜测道。
“企业家?”童梁冷哼一声:“我还是坚持这几桩案子都是同一个团伙所为。这一阵子各地都失踪了不少女学生,其他地方都是比较偏僻的城乡,但是天津这里,你们并不知道,天津这儿失踪的女学生实际上比报道的还要多,是几个地方中失踪人数最多的。但奇怪的是,各个城区派出所并未上报市局,或者说可能上报了市局,但是我并不知道。于是我刚才录完口供后去问了问同事,才知道失踪这么多人,市局也知道,但是并未有任何行动。这其实是比较反常的。”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出现了比较大的案子,派出所上报警察局,警局视案件严重性,再度跟上级请示,成立专案组是么?电视剧里都这么演。”我说道。
“差不多的程序。可是,没人提及天津市的女学生失踪案。你们不知道,现在失踪人数达到了二三十人。媒体也不会报道,因为市局封锁了消息。”童梁说道。
“这么多人?”莫小沫吃惊道。
童梁说道:“所以我推测,警队里,或者高层里有黑警。这人将这件事压下来了。否则,市局成立专案组或者接手案子,我们应该知道。”
“我靠,难道莫小沫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内鬼?”我吃惊道:“这人很可能位高权重,不敢让人知道行踪,哪怕是可能泄露行踪的机会也要抹杀。所以莫小沫被杀手追。”
童梁说道:“也就是说,那天去关押地点的人很可能就是内鬼。再有,让我很不明白的一件事是,我的子弹为什么就当场给那人击毙了呢?”
“这有什么好怀疑,你枪法不准。”我心中暗乐,终于找到机会补刀了!
“你才不准。”童梁说道:“不是我吹,你去问问,我的枪法百步穿杨没问题。我说打的肩膀,他就不可能打中额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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