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何皇后端方的坐在高位上,手里摩挲着刻着“何”字的符牌,满目荒芜,她沉重的叹了口气,“你们该回东宫了,本宫已经向皇儿求过情,你们不会受太重的罚。”
不是不罚,而是不会太重,何氏姐妹惊骇不已,正要求情时,何皇后却摆了摆手,嗓音不虞,“本宫的皇儿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你们再不回去,便真的要以逃妾罪论处,即是你们先开口求的缘,那么接下去的孽果也得你们受,本宫也爱莫能助。”
何氏姐妹几乎是被宫人给拖出去的。
何皇后将符牌死死的拽在手心,雍容的眉目透着悲泣,她头一次对她的亲生皇儿产生了莫大的艳羡。
只因他是手握皇权的太子,便能和不喜他的太子妃求到专属的符牌。
她蓦地抬首,心生妄念,如果靖穆帝是一个平常身份的子弟该多好,她定把他锁困在何府,她也会向个男子一般疼他,怜爱他!
他做她的妻,她为他的夫。
偏执入骨,深扎其里,让旁人知道了定会感慨一句,太子果然肖母。
…………
何氏姐妹回东宫的日子并非很难过,只是一个降为良媛,一个降为承徽,统一罚禁足三月,因为前头太子妃下了口令,如今也再不会有人短她们吃用,而一直找她们麻烦的潘承徽自身都麻烦缠身。
她们头一次觉得太子妃贺氏性情孤冷是个好事,如果换上一个旁的主母,她们定然要褪下一层皮。
宫里的人总是会被驯化,她们也渐渐放下了往常的高傲。
碧院寝殿里头,幔帐合拢,灯影恍惚,传闻中性情孤冷的太子妃正启着微红的唇瓣,妩媚清艳的柳叶眼漾然含波,端然一幅动人楚韵,珊珊玉色指骨被太子殿下寸寸抚弄而过。
宁如颂抬起清凛的凤眸,里面含着令人心悸的浓重欲色,雍华疏朗不再,只剩下贪婪且未餍足的晦涩。
“明日就是宫中宴席,等这事一过,孤就会有时间陪玥玥了。”宁如颂嗓音低哑,喉结滚动。
贺玥微侧头,稠丽的眉眼尚还浮着疲累惘然,然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春情。
她颤巍巍的将一只手从衾被中探出,抚着宁如颂俊雅的轮廓,嗓音纤柔,“明日就是宴席吗?年关就要过去了,真快啊,今年就没了。”
狗男人不知道节制二字怎么写吗?她的腰啊!一月来一次不行吗?她真的快不成了。
她幅度轻缓的摇了摇头,鬓发汗湿的沾在额角,“歇息吧,殿下,臣妾累了。”
宁如颂放若未闻,低垂下头,轻微咬在她脸颊上,没使劲,怕留下印子,却依旧惊的她伸手推拒。
“孤还未尽兴。”宁如颂这般讲道,抬手撩开她额角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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