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得不顺利,江月白确实是有意在避着他。
这一天中午,江荣华邀请林晧然到一间名为“龙泉”的酒楼。
虽然这座酒楼要远逊于潘仙酒楼,但却是高州府的百年老店,亦是这座城最老的酒楼,名字源于潘茂名练制仙丹的龙涎之泉。
招牌菜是这里的香油鸡,采用秘制的豆油,再配上茴香、白芷等十几种香料慢火熬制而成,以香中带油爽而闻名。
江荣华作为一个吃货,自然是知道这里,故而拉上了林晧然一起来品尝。
林晧然夹起一块油滑的鸡块,放进嘴前,先闻到一股扑鼻的清香,令到胃口当即大开。送进嘴里后,香且滑无比,油而不腻,果真是一道值得品尝的名菜。
只是吃过两块后,他却放下了筷子,端起了前面的水酒喝了起来,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些天,他一直试跟江月白见上一面,只是对方一直是避而不见。如今的态度似乎越来越明朗,对方不想跟他取消赌约,或者是要在院试尘埃落定后再谈条件。
“林晧然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跟江月白争小三元?”邻桌正坐着几个书生,一个喝得面红耳赤的年长书生突然朗声道。
却见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指着桌上的人又是说道:“知不知跟着江月白一起回来的那个人是谁?广州府排名前十的举人,连他都成了江月白的追随者,为江月白的文章所折服!”
看着同桌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才得意地坐回去,结果却坐了一下空,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一阵桌椅移动的声响,他的同伴慌忙将他扶起,并且打算将他送回去。
呼!
林晧然看着这几个离开的书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无奈地却摇了摇头。
现在整个高州府都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他跟江月白争夺小三元,那就是一种不自量力的行为。不说往届的书生,哪怕是今年这一届的书生都持这个观点。
踌躇了片刻,他忍不住冲着一旁正在吃菜的江荣华认真地问道:“我跟江月白争夺小三元的话,胜算有几成?”
“你……”江荣华轻蔑地望了他一眼,只是见他问得认真,便是沉思片刻才一本正经地道:“你是愚公移山的愚,故而没有人能比你将四书五经啃得通透。他是智过百万人的智,文章能做得中规中矩,亦能做得辞藻华丽,还能独树一帜。”
“所以呢?”林晧然蹙着眉头,认真地询问道。
江荣华端起桌前的水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主要取决于宋提学大人,他出了什么题,欣赏什么样的文风……你的胜算,只能在四成左右!”
“四成?”林晧然听到这个话,便又是闷声地喝起了水酒。
“天天这样吃,你臊不臊的!”
那桌书生已经结账离开,小二前来收拾桌子,结果坐在那边桌子的邋遢道士过来将剩下的菜肴端走,惹得小二不快。
这邋遢道士不修边幅,满脸的胡子,看起来四十多岁,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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