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带我去旷野参加瓦尔普吉斯之夜,就在这个月底,我想会会我的姐妹们,告诉她们我这回找了个多棒的‘另一半’!”
瑞文是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好吧。它是在晨昏还是在正午?”
“夜晚。不然怎么叫瓦尔普吉斯之‘夜’呢,嗯?”
瑞文突然来了兴致:“夜晚?那里有夜晚?”
“女巫们会用轿子把夜晚抬出来,夜晚的尸骸。”
“先生,你还好吗?你原地发呆很久了。”鲍尔斯教授伸出长满老茧的手在瑞文眼前晃晃。
“没事,我很好。”瑞文从衣帽架上扯下衣服,穿戴整齐,把凯夏遮得严严实实:“可以请您带我回艺术楼一趟吗?我记得沿途都有遮阳走道。”
“没问题。”
凯夏在瑞文不搭理的时候真的乖乖闭嘴休眠了。瑞文对女巫这一群体的了解不多。她们不常出没于奥贝伦境内,城外的旷野是她们的狂欢乐园。
她倒是没把嫉妒写在脸上。不过,瑞文同样不了解女人的嫉妒能藏多深。直觉告诉他,永远不要和一件遗产扯上暧昧关系。
倒是她口中的“夜晚的尸骸”让他很感兴趣。
在梦里,一起悬案往往由发现受害者的尸骸拉开帷幕。
西翼走廊和之前看起来没什么区别,除了那堆枯叶完全消失不见。讲台门口的鞋和衣服还在,维持原样。卡尔的办公室房门是深棕色的,对面的确挂着一幅皮克曼的画,不过,画中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地底生物,而且也不是绿色的。
地面上有一大滩干涸的血迹和几颗零落的牙齿。
“永恒”这次以枯叶的形式体现,而且恐怕早就缠上我了,然后又先下手为强地控制了卡尔。瑞文想起了捷特踢出门的那块腐叶,思索起了三次遭遇的共通点。
第一次在麦田里。
第二次在斜阳夫人的家中。
第三次在奥贝伦大学。
毫无关联。硬要说的话。。。。。。每次都多少牵扯到点植物,可这算不上什么有力的共通点。
瑞文轻轻推开房门,那面厚重的窗帘还在,光线自门口透入,可以看见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里全都塞满了雕塑,包括贵族的头雕、全身像、烈日生物、上位存在的臆想形象等。
书桌上的胸像支离破碎,黄铜碎块散落一桌一地,完全辨认不出原貌。
不会真的是我的胸像吧?瑞文暗自好笑,如果真是那样,他就有肖像权可维护了。
“鲍尔斯先生,我很遗憾。卡尔的死有一部分原因要归咎到我头上。”
“不用向我道歉。”鲍尔斯教授的反应和绝大多数奥贝伦人差不多:“我是一名医科教授,只能救治活人。卡尔的尸体我已经申请做解剖教具了,必须要在两天之内用完,后天晨昏我刚好有对应课程。”
瑞文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如果“永恒”真这么无孔不入,恐怕他身边的人随时都会遭殃。
不,如果它真强得这么离谱,我现在不可能还活着。瑞文意识到,好像每次遭遇险情,自己最大的威胁都是自己本身。
而唤醒自己的永远是他人。
按照这个逻辑来想,他反而不能单独行动。如果没人阻止自己的话,能力逐渐增强的自己对自身和他人都是一颗越来越大的不定时炸弹。
问题在于“永恒”算到了哪一步?
嘶,自我威胁论总会让人越来越自相矛盾。
“喂,听我说,救星,你可不是一个人,你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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