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问你个事儿。”
“啥?”瑞雪的声音被半淹没在游乐园的喧闹之中。兄妹俩正在排过山车的长队,她的身高才刚到达标线。
这列过山车被誉为花都游乐园第一次刺激项目,先是高达百米的大斜坡,然后是着名的倒悬弯道,最后,在经过黑暗隧道后,还会在超强离心力之下,横着转上三圈。
“你上一次去打疫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见叔叔在很远的地方抽烟,瑞文果断地提问道。
”应该是。。。。。。今年三月份的流感疫苗吧。怎么了?”
“。。。。。。”瑞文看着妹妹被轻薄长袖连衣裙覆盖的手臂。现在都已经是十月了,那针眼不可能是打疫苗造成的。
叔叔和d教授肯定对瑞雪的记忆也动过手脚!
四位守护者此刻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己待会必须想办法溜走去找他们问个清楚,他们或许已经窥探到了叔叔的行踪。
“查理,帮我盯着那边。”瑞文在脑海中叮嘱道。
他一直没切断查理和自己的连系,一方面是能前后照应,另一方面,不管院长他们什么时候选择对查理下手,自己都能感知得到。
“我在呢。”查理在他脑中回应。
“我一直都在。”
兜兜转转,终于排到了兄妹俩。工作人员给瑞文和瑞雪扣上保护绳,架好安全杠。瑞文敏锐地察觉到瑞雪的脚在不安分地晃动着。
“怕了?”尽管并没有问的必要,他还是张口把问题问了出来。印象中,妹妹怕虫,还有那么一点恐高,但是她总是尽力在“自己”面前忍着。
“有点儿。。。。。。”出乎意料的是,瑞雪今天相当坦诚。
“上面那个倒过来的弯道,两年前好像有人被离心力甩飞出去,过山车还因此停了半年多。”
“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瑞文练习着安抚的扮演。
“早死晚死都一样,轮到我们只能说是天命注定。”
“哥!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瑞雪被哥哥整得有些哭笑不得,看起来倒没怎么在怕了。
过山车以平缓的节奏向上爬升,仿佛正一步步缓慢登上绞刑台顶端。瑞文看向前排,发现两位同行乘客的背部不自然地紧绷,显然,暴风雨前的平静比暴风雨本身更加难熬。
他抬起脑袋,将目光投向浅蓝色的天空。
“小雪,如果最近这段时间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必须马上告诉我。”
“哥,我感觉最不对劲的是你耶!”瑞雪打趣道:
“昨天丁主任来接我们的时候,你怎么慌成那样?还有,你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啊?”
“哦,他啊。。。。。。”瑞文想起自己昨天无意中说出了查理的名字。奇怪的是,那好像并非出自自己的主观意志,更像别人借自己的嘴说的。
等等,该不会是他本人吧?
瑞文刚想在脑海中询问对方,就感觉自己的手脚一阵颤抖。
这是恐惧的颤抖,但同样不出于自己的意志,因为他自己压根没在害怕任何东西。
害怕的人,是和他共享感官的查理!
“你怎么了?”瑞文看着蓝天,有些不解。
“我说,你难不成恐高?”
不对。
对方能毫无压力地徒手攀爬建筑外墙,恐高的人绝不可能做到这点。
过山车在这一刻攀升到了第一个斜坡的顶点,时间仿佛连同车身一同缓缓凝固。
一阵叫喊声突然从瑞文的喉咙里爆发了出来,那是恐惧到了极点的喊声,可他本人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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