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会不会偶然进那么一两件被奇异力量沾染变异的物品,比如只能做出三分熟食物的锅子那类。。。。。。这只是举个例子,我并不需要三分熟锅子。”
他在看见老哈桑转身钻进柜台后方时忙补充道。
“你每次都想拿走老哈桑这里最好的东西。”老哈桑铅灰色的脸孔上重新浮现出了一丝血色,忙不迭地翻找着。
“我这里的确有几件那样的东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它们都不会便宜。”
咬咬牙还是能挤出一点的,瑞文心想。他卖出那批遗产所得的钱款还剩下5000烈洋左右,如果把最近能动用的闲钱都投进去,加起来勉勉强强一万。
都能够交易一件红色遗产了。当然,那是在自己不懂行情的情况下。
“这东西来自一位怪诞派雕刻家。据说,他自称秘殿艺术家皮克曼的亲启者,下场并不怎么好看。它在我的同行里转了几手,被我收下了。”
被老旧皮革包裹着的是一把铅灰色的平头雕刻刀,造型普通,是能在随便一间画室里找到的类型。
“你能用它分解任何一种固体,血肉、金属、石膏,任何你想凿下来的东西。被分割的物品还能够依照你的意愿被重新塑形,接到任何地方上去。你可以拥有一只长着真实翅膀的石膏鸟儿,或者有一双水润眼睛的铜像。”
“当然,只有在偶然的情况下它们才会得以存活。想象力越疯狂,作品越怪诞,成功概率越高。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成品甚至还会多出些意料之外的部分,让它看起来更加有‘艺术性’。它会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你对人体的好奇,需要小心,也许哪天你会心血来潮把自己做成一尊雕像。”
“那些被雕刻出来的造物有自我意识吗?”瑞文询问道。也许是出于奥法守秘人对神秘学识天然的好奇心,他很想知道这把刻刀上沾染的究竟是怎样的神秘力量:异咒残余,眷族、独立存在或上位存在的气息,还是某种下位诅咒或祝福。
“一般不会有,只会作出一些简单的动作。老哈桑还没试过把生物或人的脑袋安到死物上,那种情况会发生什么,老哈桑并不知道。”
如果把死者的头或心脏用刻刀砌进一具可活动的机械躯体内,让它们的鬼魂也随之而去,不知道能不能弄出一位看得见摸得着的“亡灵骑士”。瑞文想到的是贝塔随身携带的曼苏尔骨灰,那姑娘相当重视她的鬼魂同伴,如果真的可行,说不定能借此敲她一笔。
“先看看别的。”这玩意理论上有用,但实际操作起来不一定。最重要的是,他和卡梅隆都没什么艺术细胞。
“这个。它是老哈桑在一次打赌中赢回来的,赌的是鱼人节赛艇大赛的冠军。它的名字叫‘黄金之风’。”
黄金之风?对梦境世界有一定印象的瑞文不知为何感觉这个名字有种浓浓的既视感。
当他看到老哈桑递到眼前的那枚瓢虫形金戒指时,既视感就更重了。
这枚戒指的戒托上镶嵌着一枚石榴红色的石头,大小和石榴籽差不多,上面爬着一只金瓢虫。老哈桑用两根手指把瓢虫给揪了下来,这个举动让瑞文意识到它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潜在危害。
“看。”老哈桑慢慢松开了手,只见,那只瓢虫在他粗糙的指尖上慢悠悠地打开了背上的甲壳,伸出一对金丝翅膀,嗡嗡震颤,飞向那颗宝石,重新落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就这样?”感觉就像个玩具。
“重点在于,不论多远它都能找回去。如果你有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最为可靠的伙伴,有了这个,不论什么都不会让你们走散。噢,有时它会自己飞走,跑到一些不知名的地方去,但只需要把戒托转动半圈,它很快就会飞回来。”
问题在于,这件事我用一个简单的下位仪式就能办到,还附送不那么清晰的视野。当然,如果那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的确不会知道该怎么找过去。
就先随缘放在老哈桑这里吧,等自己有闲钱了再考虑这些奢侈品。这件异变物品稍微有些吸引力的地方是它作为黄金戒指的形态。黄金在下位魔学中的符号象征是崇高和完美,加上指环“联系”的象征,本身就是一句完备的短语,适用于一部分下位仪式。他不知道上面镶嵌的石头属于哪一种宝石,它应该同样具备某种符号意义。
等等,自己貌似是来给卡梅隆挑东西的。
“还有一样东西,每个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事实上,它的确更适合小孩。它是一只‘牙仙子’。”
那个卡通形象?记得现在广受欢迎的牙仙子是烈日145年由新德市漫画家巴布先生创造的。
事实和他想的并不一样。那件物品是一个附带银链子的假牙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无比洁白的牙齿。
“它看起来就像从来没嚼过东西一样。”卡梅隆微笑着评论了一句。老实说,他自己的牙齿也相当干净,就像画报里的“123年奥贝伦牙膏之星”。
“让我猜猜,它能实现愿望?”瑞文伸出一根手指。
“非常正确!一颗牙换取一个小愿望,只要把牙齿拔下来放进假牙槽里。不要太过贪心,虽然它也能实现庞大的愿望,但只会以美梦的形式。”
怪不得适合孩子,他们在换牙期有20次毫无损失的许愿机会,而且孩童的世界比较小,愿望通常不会过于贪心,顶多天马行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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