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蘅很羞涩,可哥哥堵在门前那冷然有点阴森的模样也很可怕,只能小声问:“殿下,您同那位世子夫妻很恩爱吗?”
虽然不知陆清蘅妹妹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楚昭昭可是和恩爱不沾半点关系的,她面不改色:“恩爱。”
这话不大自谦。但陆清蘅回想到自已目睹到的,那世子下马车扶殿下走路也牵着她,连用膳也总关切着她,在她眼中已然算是恩爱了。
她磕磕绊绊,终于在楚昭昭目光下,问出那句她哥哥要知道的,极其怪异的话:“那殿下的夫君,可还气殿下对我哥哥曾经的情谊?”
这是什么问题。
听起来陆家人有点自恋。
但是对面小姑娘说完就已经涨红整张脸,很想钻进地缝里的样子。楚昭昭捏捏手里的雪团子,也没为难她。
陆家毕竟曾经是她很上心的人家,而且要是说晏乌会生气这个,她她该有多没面子呀。于是楚昭昭端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摇摇头:“你不懂。”
“男人都三妻四妾,那女人多喜欢几个又怎么了?”
陆清蘅被这句很有些大逆不道的话砸懵了。
红梅枝头的雪簌簌落下,天光顺着几点轻飘飘的白落到楚昭昭眉心,她柔顺蓬松的发上。
天地间的白都像她的绒毛斗篷,裹挟着偏爱着她。
“楚昭昭。”
身后有人在喊她,楚昭昭回眸间晏乌长身如玉,站在那等她。
她马上想楚策宁找他说了些什么?只怕不会是一场轻松的谈话,还要把那些敲打试探裹在亲情宽慰的外衣下。不凡他身后几个太监恭敬候在身后,不像吃了亏的样子。
于是她对陆清蘅友好笑笑,转身像冬日里雪白山雀,扑闪着抖抖翅膀飞落到晏乌身边。
迎风顺着吹进她衣领里,十根细白指头捏雪捏的泛红,她手里捧着个刚捏好的雪小人。
晏乌目光落到那上面。她可没打算原谅晏乌,当下梗着脖子:“我只玩了一下。”
“又不冷。”
冷也是她活该。晏乌面无表情,领着她往前走。皇宫总是很大,宫道长而幽幽,楚昭昭进来的时候憋着劲儿要试探晏乌,现在和晏乌并肩往外走,只觉得在他身边很不自在,捏着雪小人的手也好冷。
手指冻过头就开始慢慢回暖,发烫发痒,让楚昭昭更不舒服。
她转头要找知遥捂暖炉,知遥目光示意下,她才发现暖炉就在晏乌手里。
他又不怕冷,他拿她炉子做什么。真虚,楚昭昭在心里骂晏乌。
上了马车,楚昭昭手实在很难受,把雪小人放在一边,在角落捧起手偷偷吹两下。
晏乌终于发话:“现在知道冷了?”
楚昭昭含着点凶气:“不冷,我就吹一下。”
晏乌靠在楚昭昭身旁,长腿交叠看楚昭昭在那偷偷搓手。
她发间仅剩的一点落雪化开,模样实在太蠢。晏乌侧头看了会,动作间染着细微寒意,把暖炉塞回楚昭昭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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