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不提还行,一提起来景雅就想擤鼻涕,喉咙有些痒,又不想在萧琢华面前露怯,说:“还好,就是有些着凉。”
“你最近怎么不是这样就那样呢?还有心思去摆什么摊子,你都不会照顾好自己吗?”
景雅没说话,她察觉到萧琢华最近的心情也并不好,从他们和好之后就这样。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景雅不敢问。“行了,你好好注意身体,我先挂了啊,不许再跟着别人做些无聊的事情,听明白没有?”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景雅感觉有点头重脚轻,洗漱完倒头就睡。如果萧琢华心情一直这样,那以后怎么相处?
晚上景雅做了一个梦,梦见萧琢华站在火车站台上,任凭自己怎么呼喊他都没反应,景雅急的大喊大叫,眼睁睁看着萧琢华踏上火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景雅瞬间被惊醒,觉得嗓子干透了,想起来倒点水喝,谁知一起身天旋地转感袭来,还有些恶心想吐,连忙重新躺回去。紧紧裹着被子,暗想坏了,真被他说中,这下真生病了。
早上景雅还是挣扎着想爬起来去学校,被奶奶制住了要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景雅想着休息也可行,还是洗了脸刷牙,做完之后给老唐打了个电话请假。老唐在电话那头同意的很爽快,说是好好睡一觉吃点药,实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景雅强撑着听完,放下手机倒头就睡。
睡着睡着景雅感觉越来越冷,好像被人扔进了冰窟窿浑身冰冷刺骨,冷的实在受不了全身打颤。景雅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抖,想动动不了,想喝水叫不出声,奶奶送弟弟上学,顺便去买菜还没回来,整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睡吧睡吧,睡觉醒了出汗就没问题了,睡吧睡吧。。。。。。
景雅迷迷糊糊睡去,期间被一阵铃声吵醒,起初她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没力气找铃声的来源,把头歪向另外一边继续睡。谁知那铃声越闹越凶,有种不接誓不罢休的意味。
也不知道响了多久,景雅吵得实在没办法,摸索了半天把手机打开,按了接听键,一按下去那边就响起了声音:“你怎么了?今早我没看到早餐,你是不是生病在家没来学校?我在你教室也没见到你。”
景雅张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咽咽口水,好一会儿才说:“我感冒。。。。。。在家。。。。。。”
萧琢华那边响起一阵跑步声和风声,说:“你等下,我待会去找你!”
景雅听完这句又睡晕过去,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找,是怎么找法。
等到景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输液室打着点滴了,身旁是奶奶和萧琢华,萧琢华低头打着瞌睡,奶奶在看着吊瓶。景雅想动动身子,怕吵醒萧琢华,正想把自己输液的左手挪开点,一低头看下去,萧琢华握着那头的输液管,底下放着一个暖水袋。
头一点一点,把他的脸完全融在衣领里。
景雅内心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感,她好像很久没这么好认真看过萧琢华了。上次因为吵架两人都不曾好好说过话,这些日子即使相处,也总感觉别扭,不知不觉中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景雅看到萧琢华眼下那一圈乌黑,她想起萧琢华之前说的话,说自己骗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不敢去面对、去彻底地说清楚。她怕说清楚了,就会彻底失去萧琢华。从小到大她拥有的东西很少,留住的瞬间、人、记忆中,都有萧琢华的影子。这个伴随着成长、喜怒哀乐的朋友,终于还是长大了。也许有一天两人最终会分道扬镳,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
奶奶看到景雅醒了,刚想开口说话,被景雅一个眼神制止住。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她觉得,还是让他再休息会吧。
景雅迷迷糊糊睡去,等到护士来换吊瓶的时候,萧琢华还是醒了。他一醒景雅眼皮子也动了动,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抬起,放到了暖水袋上,窸窸窣窣闹了会儿复归平静。景雅听见奶奶说出去上个厕所,萧琢华答了一声好就不再说话。
景雅听见萧琢华轻声叹息一声,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看了好一会儿,景雅才反应过来是萧琢华在看她,这目光悠悠荡荡,让景雅有点承受不住。
实在撑不住慢悠悠睁开眼睛,感觉口干舌燥,萧琢华赶紧去屋外倒了一杯水,递给景雅。景雅慢慢喝了,才感觉舒服了些,嗓子也恢复了,问他:
“我怎么会在医院?现在几点了?”
萧琢华见到景雅睁眼,一时间眉头舒展了不少,扶住景雅的头,说:“你发烧了,是我送你来医院的,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医生说打完点滴,吃完药再睡一觉烧就退了。”
“你怎么进我家门的?”
“我来的时候,奶奶已经在家了,你躺在床上叫也叫不醒,浑身滚烫。她又没力气把你背下楼,刚好我来了。”
萧琢华停顿了一下,说:“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景雅听见这话,想着自己上次上称还有九十多斤,番茄花说自己胖,怎么他觉得自己瘦呢?
“可是朱姝垚说我胖。”
“那是她没抱过你。”
景雅呆了呆,没想到萧琢华说出这句话,萧琢华说完后有点尴尬的低下头,摆弄着那个暖水袋。
“你不说是背我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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