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了。
分明一副蔑视伎俩的模样,却好半晌才把楚昭昭放下来,让她脚踩在实处。
楚昭昭半只手搭在他肩上,低头捂住潮湿下巴。长发从她脸侧滑落,她有点麻麻的抿唇,舌头压着吞咽下,话都有点说不出来。
今天的晏乌太奇怪了点,他原是个细致的人,有本事哄骗她一点点教会她,稀奇古怪的手段层出不穷。现在这副举动,却显得露骨又陌生。
像是什么初次尝试,什么都不知道毛头小子。只是碰碰脸,就显得有点不知轻重、不知节制,揉得她半边脸都发烫。
还是他还记着吵架的仇,是故意这样的?
楚昭昭抬头,见晏乌还是那个低头看她的姿势,只是微妙吐着气,在她视线下缓缓抿唇,那浓黑眼珠中比她还沉溺的触感微消。
若不是他面无表情,都有种他失神了的错觉。
楚昭昭心头怪异感觉更盛。
她往后走两步,钝钝开口:“行、行了,既然这样,你也别计较昨天和你吵架的事了,我再不说那样的话了。”
果然是靠着不知廉耻厮磨的手段来绑住“他”的么。
是他借尸还魂之事荒诞,这世界的长乐也怪异变成这般性子,用这等下三滥的伎俩,着实可笑。
晏乌缓缓勾唇,无声嗤笑。尝过滋味,也不过如此,他不会刻意纵着这等手段。只怕是“他”愚钝才会被哄骗忘却仇恨,晏乌心中瞧不起。
既然已经占据了这副身体,那长乐从前是怎么被丢到炉子里烧成骨头渣的,他照旧要如何处理了她。
该如何收拾其余人就如何收拾,用着这躯体提早登上帝位,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至于另一个世界里,他自已被刺伤的无用躯体,丢了也无妨。
权当送给“他”了。
楚昭昭从他身边走过去,兜兜转转又问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腮肉上红意未消,方才在窄窄发颤的那截软腰晃过去,晏乌眼睛黏在那处,漫不经心地答:“被刺客绊住手脚。”
“后来呢?”
晏乌目光向上,盯着她被撞出红印的下巴上,那有几点水痕未消。唇齿间又浮现出细腻柔软的触觉,生出想卷走那点痕迹的冲动,根本没在意她问些什么。
“自然是都杀了。”
轻飘飘的血腥话语落到耳朵里,楚昭昭步子一顿。
半日下来,晏乌认清这个世界的“他”与他做得那些事都大差不差。不过身边多了批亲信,不仅楚策宁还没死透,还立了个亲王之子为储君,显然暂无登基打算。
权力到了手中都不包揽,着实平庸可笑。
长乐更微妙不一,她的言谈举止性子做派,都显然同晏乌记忆中的存在有些出入,还是麻烦娇气,却不似那般全然跋扈、令人生厌的姿态。
他坐在案前,目光却隔空落在楚昭昭积起褶皱的裙摆间。她没规矩的靠坐在那,似嗅到危险的小兽,直觉保持着一丝警惕,从那个吻剥离后就微妙戒备着不靠他太近。
他看着楚昭昭捏住红果的柄,两指捏住送到嘴中。唇色被浸得艳红,腮肉鼓起些圆润形状,既而低头推吐出个小巧的核来。
概因这具身子不曾被病拖累,前所未有的耳聪目明,几乎连楚昭昭的吞咽呼吸声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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