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里总是闷热,楚昭昭不喜欢晒太阳,在府里安分了小半个月。
晏乌幕僚躁动起来,频繁提些冒进的策略,晏乌冷眼看着并未处理。
楚昭昭被他看得很紧,出去玩一圈回来,总要被压着唇问她同谁出去玩了,怎么又同她们。
若是交新朋友了,便要被问在哪认识的新朋友,口允得她头晕。
大抵是宣王府的人在外面露了两次面,这些日子递来的帖子越来越多,邀楚昭昭去赏花观月,曲艺烹茶。士族子弟相聚常借景吟诗作赋,在曲水流觞间弹琴作画,燕宜莲的画同诗都作得极好,才女之名渐渐响了起来。
楚昭昭就在旁边浑水摸鱼只看个热闹,借扇子拨弄清池里的荷花,蜻蜓立在珠花上也懒得拂开。
旁人问起她来,她就在燕宜莲身旁理直气壮:“本公主有什么好作画的,小莲已经画得这般好了。”
“你连她的画都超不过,你怎么还想看我的。”
燕宜莲在旁边轻笑,看着旁人被她歪理说服。
楚昭昭半点都不心虚,人各有所长,她不会又怎么了。她去找王悦筠吃冰时学编珠却学的很好,还能拼出只小狗来呢。
回头抱着那只小狗眉眼弯弯回了府,又被晏乌逮到:“去王家了?”
他现在光看楚昭昭表情都能猜到她是见了谁。楚昭昭有种隐秘被晏乌都看穿,掌握住了所有秘密的感觉。她喉咙有点发痒,咳了声说是。
晏乌一身湖蓝长袍,有几分肆意在,侧身对知遥吩咐:“世子妃吃了冰,添些温水来给她缓缓。”
知遥福了福身照做。
那种感觉又浮上心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掌握到了手里。楚昭昭感觉在渐渐被团阴沉浓黑的影子缠绕,一圈一圈的,走到哪都被暗流推到他手里。
见她不动,晏乌撩眼看来。楚昭昭擦脸的时候晏乌也会跟着抹一点,以至于那张本就足够蛊人的脸愈发逼人,看着不说是已成婚倒有点年轻意气的样子在。
因为足够好看,所以让人心头的气都消了点。
楚昭昭不服气,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什么。”
话音刚落,晏乌俯身逼近,狭长眼形离她极近的展开,那眼珠病态转动一下,唇上一麻。
好像被不死不休的怪物缠上,气息顺着唇缝缠上舌面,一路探进她喉口要把她的所有都绞住困死般的可怕。楚昭昭呆呆张着唇,打了个寒战。
晏乌神色自然直起身,人皮还好端端在脸上,仿佛刚才被怪物盯上的悚然都是她的错觉。他说:“唇都还是冷的。”
手心莫名有汗。楚昭昭忽视掉发冷的错觉,捏着她的小狗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走过。
晏乌目光又落到那狗身上去。
不过是几颗珠子串起来拼凑出的玩意。概因动手之人将线做的精细,立体之感才叫这些珠子生动起来。
若是楚昭昭做的,按照她那个手艺和耐性,应当是花费了她整个下午的。晏乌面无表情看着那狗。
楚昭昭拨弄小狗的串珠尾巴,她今儿下午刚听说楚莹好像有了心仪之人,对方是什么名动京城的才子,明年春闱最有潜力做榜眼探花的人,很有出息的。
就算是做了驸马也许不能当大官,才子的名气总不会被埋没的,带出去也很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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