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荒草丛生,像模像样的花找不出一朵。闻九天上前扣了三下门,耐心地在门前等着。
石若磊腿脚不便,且据传他一直是独居。
这里其实是他居住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只不过从前他是以闭关的由头在这儿图清净,三不五时就会有画坛后辈上门拜访;而如今他更像是彻底避世,躲进小楼,从此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可不听不看了。
“石若磊会开门吗?”小丁四处看看,“说不定他现在都不住这儿了。”
闻九天没说话。他走到门前的台阶上坐下,像是能在这里等一辈子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闻九天站起来回身看去,正对门处是一道暗而幽深的长廊,尽头有一扇高而小的窗子,仔细看才能发现这其实是一间屋子,充当着客厅的作用。
长廊尽头的墙上,隐约挂着一幅画。门前石若磊坐在轮椅上,一根拐棍从屋里伸到屋外,声音硬而冷,“你来干什么。”
闻九天察觉到石若磊朝车子看了一眼,他认出了那是傅岹然的车。
“不用看了,傅岹然没来。”闻九天说,“您是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石若磊没说话,只是握着拐棍的手更用了几分力。
“我今天来,还是为了之前那七幅画的事。”闻九天开门见山。
“我说了,我不会与傅岹然作对。”石若磊面色不改,“而且,如今那七幅画已经不在你手里,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不,我不是为了这个。”闻九天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听说新闻上没有公开七幅画的内容,我正好拍了。”
石若磊皱了下眉,没有伸手去接。
“您就不想知道,这七幅画到底是不是沈灵均吗?”闻九天也不急,他认真端详着石若磊的神态。
诡异的是,石若磊听见沈灵均这三个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对《我观山观我》痴迷到疯狂的地步,却似乎对沈灵均本人无感。
“它们也许是,也许不是。”闻九天继续道,“如果它们不是沈灵均,也有可能是我外公的仿作,”
“你为什么不去问傅岹然。”石若磊忽然抬头,打断了闻九天的话,“关于山水画,无论是创作还是鉴定,我的一身本事都教给了他。”
“他看不出来的东西,我也看不出来。”
“更何况,以我如今的状况,我给出的鉴定结果是不会被官方采信的。”
闻九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摩挲着手里的照片,笑了下。
石若磊见状,也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是傅岹然不肯告诉你吧。”
“闻九天,我以前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之前跟傅岹然闹成这样,现在还能坐他的车来我这里——你们和好了?”
闻九天依旧没回答石若磊的问题。他把那七张照片在信封里装好,放到了门里,石若磊拐棍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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