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这么乖啊。”傅岹然似乎是觉得闻九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那你现在就说不去呢?”
“我妈妈不会同意的。”闻九天腿不自觉绷直,连在床上躺着都习惯性保持美丽匀称的姿势。他侧过身,双手叠起枕在耳下,“唉。”
“你唉什么?”傅岹然问。
“为什么傅无闻不需要跳舞。”闻九天认真地愤愤不平,“废柴也是一种幸运。”
这本来是句颇为天真的牢骚,却没能让傅岹然忍俊不禁。他沉默了片刻,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
废柴也是一种幸运。很显然的是,傅岹然不是废柴。
“要是能有什么办法不去就好了。”闻九天还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
“你随便想个办法,”傅岹然有些心不在焉,“让自己也变成废柴。”
“你不能跳了,不就不用参加了?”
后来,闻九天回想过很多次——在他终于意识到傅岹然一直在控制自己之后。
闻九天像个神经质的人一遍遍确认煤气有没有关似的,不断地自我拷问:傅岹然那句话是不是故意的。
傅岹然会不会是在刻意引导闻九天,让闻九天自己想出那个显而易见的办法——把腿摔断。
时至今日,在被掐住脖子时,闻九天终于得到了答案。
卧室里,闻九天有些出神。他感到像被噎住了似的,却不是因为傅岹然那双手;又或者说,不是因为那双有形的手。
傅岹然眼神定定的,浅浅松开手,揉了揉闻九天被捏红的下巴,“宝宝,我不想吓唬你的。”
“我想跳舞,”闻九天抬眸,主动往前走了一步。他脸颊有些许粉色,“有错么。”
傅岹然一手夹着没点的烟,呼吸有些重。他总是能一眼觑破闻九天的真实动机,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去跳舞,别人就会喜欢你吗。”
闻九天歪着脑袋,并没有陷入错愕。他眼神有些直,额头冒着热气。
“闻漏月为舞台奉献终身,她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傅岹然步步紧逼。他夹烟的那只手重重地压在闻九天肩上,“还有你那位好老师闫飘飖你应该知道,她才是最先把那一版的白天鹅跳出名的舞蹈演员,可她二十几岁就被迫退居幕后了。”
闻九天听说过这个故事。闻漏月21岁第一次跳上白天鹅,正是顶替了当时怀孕的闫飘飖。而等闫飘飖再回来时,观众已经不愿意看见她了。
“这个世界的薄情寡义不过如此。真的会有人爱你吗?别扯淡了。”傅岹然双眼皮掀得很深,像一种入魔的征兆。他低眸凑上前,在闻九天耳边吹着气喃喃道,“记得吗,你还是一个点点大的小豆丁时,就呆在我身边了。”
“当初,是你自己答应要听话的。”
闻九天仿若落进了一片温柔的海域,在水中轻盈漂浮,被托举着沉沉溺毙。他不怕傅岹然了,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不怕傅岹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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