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都是极浓烈的感情,它能带来极端的依恋或逃避;可无视就意味着你们不可能有故事,你们对彼此的人生构不成任何影响——闻九天对任可野就是这样。
闻九天对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中午我去闻九天的画展转了一圈,”午休结束,任可野回来了,“画还挺多的。”
傅岹然正在设计跟时尚品牌的联名款。今年他们框定的元素是《玫瑰,白天鹅,美人》这幅画。
傅岹然在平板上信手画了几笔,不自觉地又勾勒出今早闻九天没穿衣服的模样。傅岹然给闻九天画了个他喜欢的姿势,然后点上一抹最相宜的颜色。
“什么?”看着这幅发出去会被屏蔽的画,傅岹然嘴角浮现一丝悠然的坏笑。摸鱼完毕,他退出了这个界面。
“就是闻九天那个画展。”任可野说。
“哦。”傅岹然点了点头。他没抬起头,重新开了个画布,开始思考联名款的设计。
“闻九天那画展人多吗?”李开好奇地问,“我看网上已经有不少人骂他了,说他哗众取宠,既不尊重画家,也不尊重艺术。”
“没什么人。”任可野说来好笑,“我进去随便转了一圈,压根儿没人泼颜料,连参观的都没几个。”
傅岹然就这么听着,没有说话。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闻九天与其说是在运营画廊,不如说是在瞎折腾。
闻九天从小就有不少奇思妙想,每天都折腾得很轰烈。
“不过我临走的时候,来了个闻九天的老师。”任可野又道,“是个女的,好像是教闻九天跳舞的。”
傅岹然刚画了一笔轮廓,笔尖顿了下。他不经意皱起了眉,“闫飘飖?”
“对。”任可野立刻点头,“就是姓闫来着。你认识?”
傅岹然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他嘴角动了动,“严格来说,她不是教闻九天跳舞的。”
“闻九天是腿伤了没办法跳舞后,才被送到闫飘飖手下的。闻九天的妈妈以前跟闫飘飖有些交情,想让闻九天跟着她学编舞。”
“原来是这样。”任可野若有所悟,嘶了一声道,“那这么说,她教闻九天的时间应该也不长,怎么感觉闻九天很尊敬她的样子。”
傅岹然没再说话。他在平板上无意识地画着,速度越来越快,笔下的线条也逐渐趋于凶狠和凌厉,杂乱无章。
闫飘飖这个人,傅岹然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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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画展里人稍微多了几个,以路过的闲散市民为主。
颜料则是半桶都还没用完。尽管闻九天再三表示不会伤害到画,但大部分人对泼画仍有强烈抗拒,仅有的那几个尝试泼画的人也更像是本来就有寻衅滋事的倾向,对闻九天的主题毫无兴趣。
但在网络上,针对闻九天“泼画”事件的谩骂却如雪片般铺天盖地地舞了起来。
“你不用灰心。”闫飘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趁闻九天闲下来时上前道,“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压抑的一头野兽,只是大部分人看不见它,更不敢让它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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