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风琪俊关心的看着她。
柳青葱这才发现自己过度激动了,连忙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真的好可惜,相信那些爱喝酒的朋友一定都会这样想。”她低着头,不让风琪俊看到她已湿润的眼睛。
“这酒是我表哥珍藏的,是难得的好酒,也是出自浩长酒坊的。”
“谢谢你,琪俊!你今天下山玩得开心吗?”柳青葱暂时收起自己担心的情绪,跟风琪俊在一起,她不想被任何事影响。
“前一段时间我表哥家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一度把我姨夫都气病了,不过今天看到了表哥一家都能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我真的很替他们高兴。娘亲知道以后,心头的大石终于也可以放下了。”
“那就好,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到不了的明天。”柳青葱的话是说给他听,更是在安慰自己,和祝福她的亲人。
她总是在他身上看到淡淡的忧伤!
她总是在他身上看到淡淡的忧伤!
“你会这样想就好了,假以时日,娘亲一定可以接受你的。”风琪俊说出了心里最担心的事,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期望。
“琪俊,我会努力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柳青葱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承诺。
风中,两人呢呢喃喃,有说不完的情话。寂静的树林,也在倾听他们的呢喃细语,月亮也停留在半空中,忘了向前走。
这天清晨,寒露仍重,山花悄悄地盛开,一个麻衣少年正在树林里练剑。他的剑法如同行云流水使出,衬着青葱林木间的油绿的枝叶,仿佛真让人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春风。
师父已经走了三年,这一套降云剑法他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了。如果师父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风十七郎并不知道师父的真名,只知道他是个世外高人,更是风十七郎的救命恩人。
记得一个白雪翩飞的冬日,风十七郎第一次下山去找玄铁,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狭道上,遇到了一群土匪,师父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他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那些土匪全部都飞出了几丈之个。风十七郎被这样高强的武功吓呆了,他自小对武功有着浓厚的兴趣,师父看他骨骼奇精,又有心向学,所以收了他为徒。
师父是个一个乌簪高髻,白袜蓝袍的清瘦道人,他是一个游侠,常年飘泊在外、四海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在洛芷城只待了几个月就离开了,离开之时赠了风十七郎一本剑谱,师父说过,等风十七郎学成,他一定会再回来的。
风十七郎越是练习这套剑法,越是思念师父。
也许是他练得太入神了,以致身后站着一个人他都没能注意。若是平时,方圆三丈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柳青葱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每次看到风十七郎,他虽然都是笑容满面的,但她却总是在他的身上隐藏着淡淡的忧伤。她总觉得这个少年的身世和经历不简单,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问,就怕一不小心触及他的伤心事。
你别哭了!
但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他。最天听到风琪俊提及关于浩长酒坊的事,令她整夜不能入眠。如今想起过往的种种,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风十七郎突然收住剑势,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转过身,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向她打招呼:“你好!”
“你好,风十七郎!”柳青葱的目光无法从他的笑容中移开,不知怎么的,就柔声唤出了他的名字。
风十七郎只抬头看了她一眼,抬起脚步在她身边走过。
就在他走过柳青葱的身后时,柳青葱突然叫住了他:“请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风十七郎停住了脚步,两人都缓缓转过身去四目相对。
“风十七郎,你告诉我,我家是不是出事了,浩长酒坊是不是关门了?”柳青葱无法不生气,若不是听风琪俊说起,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一直以为父母都过得很好。
风十七郎瞪大眼睛惊讶地道:“你听谁说的?”
“你不要管我听谁说的,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柳青葱大吼道。
风十七郎垂下头,“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你的,我只是怕你会难过。其实在你从冉家逃出来以后,柳家债台高筑,被冉家的人赶了出来。”
柳青葱控制不住地飞扑过去,抓拄风十七郎的领口狠狠地摇曳着,恨声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说?”
“小青,你先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嘛。你的家里人现在是安全的,他们住在城郊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一点,但他们都好好的。”
柳青葱松开了手,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风十七郎一遇到女人哭就没撤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手足无措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别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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