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琴韵将沈蔷意拉进了病房,让昊昊叫她姐姐。向琴韵哭得快要背过气去,就连向琴韵的丈夫都哽咽着开口求她。
当时病房里,住着各个年纪的病人,他们见状,唏嘘不已。
都异口同声的。
“你看你弟弟,小小年纪多可怜。”
“别的癌症就算晚期了好歹还能拖几个月,得这种病,就是造孽哟,人说没就没了”
“都是一家人,亲姐弟啊。”
“”
沈蔷意觉得这病房里空气越来越稀薄,头晕目眩。
他们所有人的声音都在她耳边响,乱七八糟乌泱泱一片,耳朵里还冒起尖锐的耳鸣声。
她攥紧手,只留下一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然后转身就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她当然知道,他们这是在道德绑架。
可当触及到昊昊那暗淡的瞳孔中无辜又渴求的眼神,沈蔷意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同情和惋惜。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没有任何感情,即便是陌生人,相信不管是谁看到,都会控制不住地于心不忍。
所以那一刻,沈蔷意像是被操控了似的,她离开了病房之后,给hedy打了一通电话,要来了贺静生的号码。
他给的便签被撕掉了,她也没有记住他的号码。
hedy很快便发来了贺静生的联系方式,不过她瞄了一眼,又觉得不像是写在便签上的那一个号码,因为开头对不上。
她无暇顾及,直接拨打了过去。
走到楼梯间。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直到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你好。”
他的声音在这静谧之中回荡,明明语调平静淡漠,却如海啸般汹涌猛烈,铺天盖地将她席卷。
那一瞬,理智回归。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懊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果真是被冲昏了头脑。
她怎么还真鬼迷心窍地联系了贺静生,她又不是不清楚,要想得到贺静生的帮助,就得拿条件交换。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个商人。
商人,唯利是图是天性。
而他要的条件,她也给不起。
她虽然动了恻隐之心,可说实话,还没有到令她冒险的地步。
算了算了。
别自讨苦吃。
沈蔷意没有回病房,而是离开了医院。点的外卖到了,外卖小哥直接放到了酒店前台。
她回去拿了外卖,回到房间。
心情再不好,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点的是一份黄焖鸡,好久没吃了。在伦敦,黄焖鸡都快成天价了,味道还不正宗。
嘴里啃着鸡肉,多巴胺得到释放,心中的沉重这才缓解了些。
她边吃边想对策。
她在国内基本没有社交
圈了,以前上学玩得好的同学,几乎都没怎么联系了,平常就是朋友圈点赞的关系,不可能一上来就要人家帮忙,不然这成什么了。
吃完黄焖鸡也没想出什么对策,她收拾了垃圾,然后又重新换了身衣服,穿了件青蓝色的收腰连衣裙,雪纺轻纱质地,裙摆上是轻盈的竖条荷叶边设计,很温柔的一条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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