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焕见到阿忠时,他显然冲过澡,头发都没擦干,换了身干净衣服,浑身上下像冒着水汽一样。因为长期训练,阿忠皮肤晒得黑黑的,显得他的牙齿特别白。
覃忠没想到家人会来现场,见到大哥,他整个人先懵了一下,最后认出一旁的方焕,兴奋地将他抱住,两个人多年未见,再见面时,依然如此亲近,方焕‘哈哈’笑个不停,说阿忠还是好呆。
覃忠笑着松开手,责怪方焕太瘦。
一行人往附近的茶餐厅走。
吃饭的时候,方焕有问覃忠的近况:“下个月还有比赛吗?若没有比赛呢?”
“不比赛的时候,会带学员。”覃忠吃了一粒水晶虾饺,腮帮子鼓鼓的。
方焕还在给他夹鱼丸,“那很辛苦哦——”
珍珍悄悄说:“不辛苦,他现在会藏私房钱了。”
餐桌上方发出一阵哄笑,覃忠没好气地说:“藏私房钱怎么啦!”
少时相见时,覃忠走路总看着很飘,也不是说他很笨的意思,总觉得他要么衣着不得体——譬如校服领子歪了不知道整理,裤子穿他身上分明有些短,怎么看怎么不合身。
现在因着常年保持运动的缘故,覃忠身上很结实,腕上还戴着运动手表,衣服更加得体。方焕在看覃忠,覃忠也悄悄看方焕,脸颊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方焕说:“看看你不行啊?”
覃忠‘嘁’了一声,用余光觑了方焕一眼,觉得方焕好像帅了很多,脸颊白皙,下颚线流畅,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眼下那颗泪痣,特别好看。
他们同龄人见面,覃志钊通常都插不上话。
现在覃志钊‘老父亲’般的眼神不只盯着方焕,还转移到覃忠身上。不过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欣慰,自己这些年没白费,至少没阿忠走上歪路。
太阳西沉,茶餐厅人渐渐多了起来,覃志钊去前台结账。
方焕留意到秦子煜的目光,虽是安静的,却始终停有意无意地留在覃志钊身上。
回去的路上,方焕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难得安静了片刻,再看看身旁的覃志钊,“阿钊。”
覃志钊侧过脸。
方焕说:“等下你能跟我上去一下吗,我脖子后面不舒服。”他挠了挠,像是有点痒。
可能是今天太阳大,覃志钊点头,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方焕心想。
往常九点以后,非必要,覃志钊很少去方焕家里。他实在是尽职尽守的好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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