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郎中服了软,杨泽自然起身,可双手已然握拳,盯着他。
老郎中,许是欺软怕硬惯了,哪里见过杨泽这般恶徒,在小徒弟颤颤巍巍的搀扶下,老郎中前去查看杨莹的病情。
一番诊治后,他扭头来到药台前,拿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小徒弟,让他按方拿药。
这小徒弟面色惨白,多少有点畏惧杨泽,熟练的从药柜中将药材配好,一共十包,逐一包好,然后用红绳捆住递给杨泽,盼着他尽快离去。
杨泽瞧了一眼药,然后上前揪起老郎中的领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郎中神情一紧:“小老儿名叫孙眧”
“孙昭,很好,你现在给我听好,我妹妹若是吃了你的药,好了也就罢了,可若是吃了你的药,出了意外,天涯海角,我杨泽也要拿你的命,给我妹妹陪葬,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令妹小小的风寒,受了惊吓,伤了心神,一日两次煎服,五日就能恢复,以后只需要安心静养便是!”
“如此最好不过!”杨泽再度背起幼妹,瞥了一眼师徒二人道:
“学医先学做人,身为医者,只会逐铜臭,将医者仁心当做一句空话,还恬不知耻的拒收病人,似你这种人,也配行医济世!”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两人,出了药堂。
外面的人看到杨泽出来,官差们这才重点的为杨泽重新绑了绳结。
然后再度踏上征途,迎着落日晚霞,一行人缓缓的出了金城。
夜晚,月隐枝头,寂静的密林内,罪徒和解差们原地扎营休息。
罪徒的火堆旁,杨氏的罪奴们都相互依偎着,而不远处的杨泽则用着半扇破碎的瓦罐熬制了汤药,喂着怀中的杨莹服用。
小小的年纪,看着破瓦罐里黑乎乎的汤药,小丫头想也没有想,捧在手心里,大口的喝进嘴里,明明是苦的,却看不出一丝苦的表情。
“苦吗?”杨泽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苦”杨莹眼睛眯成一双弯弯的月亮看着他。
杨泽心里明白,小丫头,自幼畏苦,这药又怎会不苦,她是知道这汤药来之不易,所以倍加珍惜。
“少主”杨棕和杨庆一并走了过来,看着服药依偎在杨泽怀中的杨莹,关怀道:
“小姐好些了吗?”
“莹儿好多了”杨莹的脸颊上尽力挤出一丝微笑。
杨泽摸着杨莹的额头,微弱的摇头:“摸着还是有些发热,希望这些药能有用吧”
其实这种普通的发烧,若是放在后世,吃几片药便能控制,如今服用汤药,效果终归有些缓慢的。
“少主”杨棕看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才上前说道:
“少主白日里招惹了解差郑安,那人心思狭窄,只怕会报复于您,少主还是想着办法为好”
“棕叔,即便没有白日的一闹,这些人只怕也要屡次三番的刁难咱们,如今,咱们已是罪徒,唯有团结,才有活着走到卢城的希望”
“少主,这郑安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若是放在从前,定要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杨庆颇有些气恼的说着,在他看来,靖国公府尚在之时,这些解差给他提鞋都不配,如今居然能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可气,可恨。
“若非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倒真想逃走”
杨泽心中倒是这么想着,可是这大陈的铁律却又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若是他逃走了,那么这些人,只怕难逃一死。
“少主。。。郑安朝这边来了”杨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侧目看去,郑安的身影果然朝着杨泽走来。
“杨泽,你且随我来,押官大人要见你”说着便扭头向着密林内走去。
杨泽闻言眉头微蹙,心头便觉着不好,杨棕则颇为担心:
“少主,小心这郑安诓骗于你…”
杨泽冷哼一声:“没事,我虽是罪徒,但毕竟是靖国公世子,既然陛下没有下令诛杀我,若我枉死在路上,这些人,只怕难辞其咎”
话虽如此,可杨泽的心底里却是只打鼓,壮胆子的话,是说给别人的,却不是给自己的。
将怀中的杨莹托付给杨棕照顾后,杨泽便跟了过去,身影也逐渐消失在这黑漆漆的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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