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脑袋,这老太太怎么那么凶:“知道了知道了,您怎么跟以前一样啊。”
“还有我的手这叫骨节分明,哪里像鸡爪了?”
“你和以前相比,倒是变了不少。”阿婆沙哑着嗓子,像是才注意到我对面还坐了个裴问青,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喔唷,这是谁?”
合作公司的老总——我本来想这么回答她,但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表述:“我朋友。”
裴问青放下勺子,彬彬有礼打了声招呼:“阿婆好。”
“你好你好。”老太太见他西装革履,一时间竟有些局促。
阿婆怎么还搞双标呢,我也穿着西装啊?
什么意思,所以我像销售,他就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了?
“有点眼熟啊。”阿婆嘀咕一声,小心翼翼问裴问青:“你姓什么呀?”
“您难不成还记得一中每一个学生?”我拿勺子敲敲碗,被老太太训了句“别学乞讨样式”,被迫放下了勺子。
“来买过馄饨的学生,聊过几句的我都认识。”老太太还挺骄傲,挺了挺身板,裴问青放下勺子,规规矩矩回话:“我叫裴问青,和祝叙乔是同班的。”
阿婆一拍手:“这就对了嘛,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小祝带你来吃过馄饨是不是?”
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了。
我有些懵:“我什么时候带他来吃馄饨了?我今天是第一次带他来。”
阿婆一脸茫然:“我记错了?没记错啊。”
她皱着眉,显然有点糊涂。
我的脑子里没有这段记忆。高中那会儿裴问青是个小古板,学生会会长,老师们的心头肉,和我这种在学校里混日子的不太一样。
压根就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交集。
但其实我对高中的记忆也很模糊了,毕竟已经过了十年,谁还能把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我吃好了。”裴问青低声道。
我站起身,付了账单,吃完还提着一袋生的,和阿婆说再见。
阿婆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
一年没见她,白发又多,背影又佝偻不少。
我和裴问青走出馄饨店,往停车场去。
“怎么从没听裴总说过高中认识我?”我问道。
我还以为我和他具体的结交时间点,是在三年前顾寒声家的那场派对中。
裴问青笑了笑,沉声道:“高中那会儿……也没有特别熟悉,又何必提起来,就当是从现在开始。”
“所以裴总你这个人是真的很奇怪啊。”我伸了个懒腰,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方才迁徙的阴云又被风吹散,午后又冒出了太阳,裴问青撑开伞,遮在了我的头顶:“奇怪一点,才能让祝总感兴趣啊。”
“我怎么感觉你在阴阳怪气我?”
总觉得他这话还有一层深意。
看向他的眼神带了点戏谑调侃,裴问青没有闪躲,眉眼平静地摇摇头:“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并没有阴阳怪气。”
真诚才是必杀技啊,裴问青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和我说,让我的调侃都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这样也挺好。”我说,所以裴问青那招捧花上门表白看来也是他奇怪的小手段而已。
真是个出其不意的人。
39
回到瑜晟的时候,徐愿行已经给我打了十个电话了。
那群老不死的大概见我今天来公司,马不停蹄就要来逮我。
我一直觉得老祝家根子就是坏的,垃圾聚到一窝了,我爸是矮子里拔高个,我妈又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所以显得我也没有那么畜生。
但没有那么畜生不意味着我就不是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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