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章延先陆静姝醒了过来,看到依旧被他抱在怀里的陆静姝,昨天的气闷散得差不多了。
章延疑惑自己昨天怎么就和陆静姝置气上了,低头再看陆静姝,才注意到还睡着的她紧皱着眉头脸色白得吓人,紧抿的唇亦是毫无血色,这般模样显然是梦到了什么怕人的场景。
陆静姝这个时候还在做梦,闹不清楚是不是最近她总在想多年前章延落水的事情的缘故,但她确实是梦到了那天的事情。
先是从遇到一伙劫匪,情急之下车夫驾着马车带着她和阿苗、阿禾慌不择路的逃走,却不知道逃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到章延在冰冷的湖水里沉浮着,明明看不清脸,她却偏偏认出了那个人是他;再到自己拼命将章延给救起来,只换来章延冷笑着对她说这都是她和她的家人为了荣华富贵而设计陷害他的,而他迟早要将陆家的人都杀了……
陆静姝想要辩解,章延不打算听,转身便走。她只能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远,她努力的跑着想要追上去,却怎么都追不上。她摔倒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分明在说摔得好……
章延看着怀中的陆静姝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连忙摇了摇她要她醒醒。陆静姝迷迷糊糊之间,好似听到有人喊她“阿姝”,声音有些熟悉,要她赶快醒一醒。
陆静姝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梦,她是在梦境里面,这些不是真的……
睁开眼,看到章延担忧的神情,陆静姝觉得……这大概也是梦,可是章延轻舒一口气,问,“梦到什么了?你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将陆静姝彻底拉回现实。
这次不是梦了。
陆静姝实在笑不出来,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见屋子里已经很亮了,便带着些惊慌问,“是不是已经很晚了?臣妾睡过头了吗?”
章延摇头,陆静姝安心一些,心底松了口气,又询问,“那臣妾现在喊宫人进来服侍洗漱更衣吗?”
这会子陆静姝的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章延见她这样,也不答她的话,只是扬声说一句,“吕良,去请张御医过来。”
“臣妾无事,陛下不用特地让吕公公请御医过来……”
陆静姝怕看个御医看耽搁了,就真的回不了陆府了。她现在急切的想看到自己的爹爹、娘娘,还有哥哥、妹妹,只有看到他们都好好的,她才能彻底的安心。
“这才进宫第二天,就顶着这么惨白的一张脸,朕还敢陪你回陆府去?”章延声音里带着些怒气,陆静姝知道御医不给她看过是不能够善了了,只好识趣的闭嘴不再说话。
外边吕良答应了一声,也问了和陆静姝一样的问题。得到章延的应允后,很快屋内就呼啦啦进来了许多的宫人。
洗漱梳妆收拾好,吕良也将张御医请过来了。
陆静姝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即便这脉诊了好一会,也没有耽误多少时间。最后诊出来的结果,不过就是说陆静姝郁结在心不得安眠。张御医说开几服安神汤喝了就没事了,章延才算是放过了陆静姝一马。
章延原本说要让宫人先去抓好药带着到陆府煎,陆静姝自是不肯,这摆明了是要让她家人担心。
陆静姝坚持着不肯,只是一会儿就见她脸色好转许多,而他们再闹下去就真要耽误时间,章延才不得不点头同意,却也吩咐了宫人先去抓好药再煎好温着,说是等皇后回宫了就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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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帝后的仪仗队伍的未必也消失了再也见不着,站在高阁上的安锦清眼里只留下了嫉妒,好看的脸有些微的扭曲,显出了几分狰狞。
之前请安的事情,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后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又恨沈荷风和她一样无事。
可今天一早她就得到消息,说陛下要陪皇后一起回陆府,她这才知道,陛下和太后虽然没有罚她们,但是却在用这样的法子变相地告诉她们,有些人就是她们不该起歪心思的。
皇后哪怕性子再怎么的柔弱,再怎么的好欺负,有陛下在一天,有太后在一天,她就是稳稳当当的皇后。
不但是回家这种殊荣只有皇后独一份,陛下陪着回去更是独一份中的独一份,而他们愿意给皇后的,远远不止这些。
风吹过,带着两分的凉意,吹得安锦清的发髻都有些散。她眼里的嫉妒已经不见了,原本有些扭曲的脸此刻也是脸色平静到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锦清刚刚从高阁下来就看到了李佩舒,她对李佩舒也没有什么好感。李佩舒的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了,比起她们来说已经失去了年龄和容貌的优势。
安锦清觉得她能够被封为从三品的贵嫔,一是托了她的家族的福,二是她跟在陛下身边的时间久而陛下又是个念情分的人,否则她根本就分不到什么宠。
有着这般想法的安锦清,对李佩舒看不顺眼就很自然了。
“妾见过李贵嫔,贵嫔大安。”安锦清倒是想直接不甩李佩舒就走,可是她的品阶低了李佩舒太多,她要是敢不敬就擎等着受罚就行。
李佩舒对安锦清的不怎么有诚意的请安不怎么在意,她笑着免了安锦清的礼,然后才问她,“安才人方才站那么高是在目送着陛下和娘娘离宫么?这么一片赤诚之意,真让人觉得感动呢。”
安锦清低着头,只想李佩舒快点放她走,她一点都不想和李佩舒周旋,便僵着声音应她一句,道,“李贵嫔明鉴,妾对陛下和皇后娘娘从来都是一片真心。”
李佩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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