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铁门前,黑子看了我一眼,旋即一手攥紧匕首,一手缓缓推开铁门。我的神经也在此时开始不由自主的绷紧。
老旧的铁门嘎吱嘎吱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慢慢露出一条缝。我连忙打手电照进去,隐约看到里面空间不大,只有有几张床。见没有危险,黑子把门整个推开。
我猜的没错,这的确是一间宿舍。而且里面空间并不大,只有四张铁床靠墙摆着,两侧各有两张,上面的床铺都被搬走了,应该是撤离时被带走的,只留下已经发霉的床板。中间有张简易的桌子,应该是临时的办公桌,上面也没有东西。
在底下尘封了七十年,我们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这种感觉很怪异。
我们走进去,用手电照着四周,试图找出一点东西,但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当时这里的部队撤退是很从容,几乎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让我奇怪的是,房顶上竟然吊着一盏灯,我心道,这地方难道以前还通过电不成?
那年代,农村晚上照明基本都是靠洋油灯,电这种东西的只有像重庆、北平等大城市里才会有。这里荒山野岭的,难道还有一条专用线路不成?如果铺线路,还需要从很远的地方扯过来,或者,这里当时有大型发电机?但这也太奢侈了吧。
我问黑子,他也奇怪,但也想不通,我们讨论了一下,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不过黑子猜测,如果当时这地方通过电,那说明这个秘密基地很重要的,也或许有什么特殊原因必须要使用电。
我们又退出来,去找旁边第二间,里面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在黑子在一张木板缝隙里面发现了一段泡烂的铅笔头,证明当时的确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还真是大发现。”黑子捏着铅笔头看了看,他环顾房间看了一眼,对我说:“他们撤退时,肯定是得到过什么命令,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我十分奇怪,就道:“这里收拾的太干净了,什么都没留下。即使是军队撤退也不该这么彻底吧?生活用品和生活垃圾,难道在离开时,都打包带走了?”
黑子边看边道:“那你是没在部队里呆过,当兵的服从命令是基本,嘿,要是当官的发话,那地上留根头发都不行!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要是把什么东西都带走了,咱们也他娘的白下来了,走,往下接着找。”
我们不甘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除了一条空荡荡的底下隧道和房间外,还能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连忙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到最后我们只在门口把门打开,用手电一扫,没有东西就继续看下一间,一直快到尽头时,才发现一个大房间。
这房间并没有撤的那么干净,应该是当时的办公室,办公桌和储物柜都还在,甚至在桌子上还留下了一只脏兮兮的台灯和一只旧式电话,就是抗日电视剧中演的需要手摇接线的那种,已经锈成了一坨。
“他娘的还有个电话!”黑子提起话筒试着摇了摇,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但是没摇动,里面的转子应该已经锈死了。他扣下话筒,问我:“老毛你说以前的电话是咋工作的?真跟电影上演的一样?”
这我倒是有点了解,旧时的电话和现在使用的手机原理差不多,只不过现在变成的信号发送到信号塔直接进行连接。当时的电话线路的尽头应该是信号接线房,由接线员负责和各个线路终端的连接。
那么这座电话的主要联络端是哪?重庆还是乐山?在这种荒山野岭中,无论通向哪里,这样的成本都是很高的。但一想,既然他们能把电路输送到这里,那有电话也不奇怪了。
我此时并没有心情说这些,就道:“管他咋工作的,这里还留了很多东西,先找找他们有没有留下啥有价值的东西。”
黑子见我扯淡的兴致不高,也不在说话。
当下,我打着手电开始在办公桌和储物柜里翻,黑子往一头找。我把储物柜打开,发现里面叠着一件发灰褐色的衣服,旁边有只金丝眼镜和一支带有霉斑的钢笔。
我顿时心下一动,这座办公室的人明显身份不低,如果这里真有线索的话,这里肯定会有。我连忙把衣服先拿出来,拽这衣领子抖开,那衣服都馊了,湿嗒嗒的一股子腐烂的臭味,呛地我差点吐出来。
我强忍着恶心,伸手在衣服的几个兜挨个掏了掏,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暗骂一声,正打算继续翻柜子时,黑子突然有了发现,他在背后鬼叫了我一声:“老毛,快来看!”
他的声音很大,我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发现黑子正蹲在办公桌旁边,用手电照着地上,似乎有什么发现。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过头去,问。
黑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很凝重:“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忙不迭走到黑子身边,低头一看,借着他手里的灯光,我一下看水泥地上有几个很清晰的脚印。再用手电往附近一照,发现脚印在办公桌附近徘徊了一阵,最终和我们的鞋印混在了一起。
这基地很潮湿,以至于地上的灰尘变得和泥浆一样,一踩上去就会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而此时地面上的脚印,是没穿鞋的人踩过去留下来的,而且脚印很新,就像,就像刚踩上去的!
我立马呆了一下,脱口问:“这,这里怎么会有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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