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半垂着眼眸,低低地道:“钟牧,你觉得我跟褚棣荆回去之后,他多久会厌烦呢?”
“……”
钟牧怔怔地看着黎言,忽然理解了黎言的想法。
他是怕他跟褚棣荆回去之后,过不了多久,褚棣荆便会忘了他,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将他捧在手心里。
可是,对于褚棣荆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他也不清楚。
“您就这么确定吗,黎公子,奴才虽然也不知道陛下以后会怎么想,可是现在,陛下确实是很喜爱您,如果您一定要想的这么极端的话,那这世上的事,许多都是做不成的。”
黎言默了默,没有回答,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想的有些极端了。
可是褚棣荆和他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他不能拿自己去赌。
“钟牧,我和褚棣荆不同,他可以不顾后果地来找我,可我不能不计后果地跟他回去,我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黎公子……”
钟牧惋惜地看着黎言,那样子是想劝他,但他还没有开口,黎言就又道:
“我该走了,钟牧,他的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如果没有事的话……便不要再来找我了。”
黎言说完,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屋里的方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牧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叹着气,他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可他终究不是当事人,所有的后果,都要陛下和黎言来承受,他只是个看客。
黎言回去之后,很快就把门给关上了,他颓废似的坐在凳子上,连平日里笔直的脊背都微微弯曲着,整个身影都颓废着。
黎言方才说的那些话,是给钟牧说的,也是给他自己说的。
以后,他就真的跟褚棣荆再也没有关系了……
黎言现在满脑子都是褚棣荆昏迷时的那一幅画面,他那么骄傲的人也会因为他这么伤心吗。
如果褚棣荆是普通人,他或许还会试一试,只是褚棣荆毕竟没有这么简单。
他是皇帝,他身上担负着许多人的责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自己真的跟褚棣荆回去了,那褚棣荆就会因为他变成众矢之的。
黎言不想看到那一幕,况且,黎言也不想再过以前那种生活了。
就这样吧,他们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没了褚棣荆的打搅,黎言这儿倒是安分了许多,只是他整日也不出去了,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可让黎言没有想到的是,褚棣荆大概是刚刚醒过来,就又来见他了。
钟牧还在一旁焦心地扶着他,黎言依旧是透过门窗看褚棣荆,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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