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的心轻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不会陪你一辈子的,也没人能陪你一辈子。你本来出生就低人一等,再像现在这样一直睡下去的话,以后不知道要低人几等呢。”
羽轻瓷被怼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要是生在付杨或者许慕白那样的家庭,应该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些事。从来都不会被人利用,只会学着利用别人。越是什么都有的人,越喜欢拿着别人没有的东西利用人。利用他人心中的那一点点不甘、屈辱、欲望,如提线木偶一般地随意操纵那些人,来形成自己想要的局面。”
“他们那样的家庭内部,要争夺的东西更多。可是又不能自己明着去争,只能利用下属的不满将竞争对手搞下去。这是很简单的手法,随便挑起什么事件都可以。不对等的双方积怨颇深,只要去问总能问出些东西的。他们的家人就是那样跟自己的血肉至亲争夺的。”
作者有话说:
付杨:你们家族里的那些兄弟姐妹多的孩子,争夺上代的财产时也是这样的吗?
小白:不是。大家都很和气,互敬互让的。从来不做争抢的事,永远洁白无辜。
付杨:……
第200章二百片白羽
◎或许有教育家会拿你当做反面教材◎
“至于该得到的到手之后,或许会有短暂的改变,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不可抗力恢复原样。至于下面那些被利用的人,不过是将应得的还回去而已。家族企业里众多实际控制者的更迭,从来都是下面希望燃起又破灭的无限循环。那些可怜人堆积愤怒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欺负自己的人换来换去。”
羽轻瓷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可以如此平静地讲述这些。
像是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不抱有任何情感。
以前妈妈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她的眼中会有汹涌的情绪,不是死水一般的平静。
她低下头想起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我小的时候,你带我去很偏远的地方治疗疤痕。那个地方有一个老中医治疗烧伤很厉害。说是他会到附近的山上找一种独特的枯枝,带回家放进砂锅里煮水,每天用煮过的水擦拭,之后疤痕就会渐渐地变淡消失。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沈如霜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记得。带你去了之后,人家仔细地看过之后说你这不是烧伤,没有什么把握治好。但后来还是去找了很多枯枝,在那里煮了水,先是在手臂上试着擦了几天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效果。最终也没有收钱,我们就回来了。”
沈如霜回答得简练。
仿佛从来没有为这件事伤心过一样。
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祛除女儿身上那些难看的痕迹,也同样是一个无限拾起希望然后又破碎的过程。
羽轻瓷对沈如霜提醒道:“除了这些,我们住在那个村落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
沈如霜的目光轻颤:“是么?我不记得了。”
“在那个村子里,有一个很暴躁的大渣子,从来不和人讲道理。平日里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因为都知道他有靠山护着,大家受了欺负从来不会寻求帮助,只是默默地忍耐。”
“那时候,你开着车带我进村子里,对面有一个老人牵着驴车,原本你停下来是在让他,结果他也停下来让你,僵持不下时你开窗跟他说,让他先过去,没事的。他颤颤巍巍地牵着自己的那头驴,从车窗外缓缓地走过。”
“可等我们一路问询着来往的路人,终于去到那个老中医家里的时候,他家里人说村子里出了事故,他赶着过去救人了。”
“你并不在意究竟是什么事故,也就没有过问,只是在门外等待着医生回家。可外面的村民成群,都在热闹地讨论着。我没有刻意去听,但是避免不了那些声音灌进我的耳朵里。”
她记得那些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人家老陈头性格多懦啊,比粽子叶里面的糯米还糯,软塌塌地戳几下都不带动的,真是没招他没惹他的,就慢慢地牵着驴走,生怕自己那驴碰着他的车。后来是等他那车过去了,老陈头才敢回过头看一眼。”
“唉,可别说了,就是那一眼,害了他啊。谁不知道那人在村子里就跟那土霸王一样,从来不允许别人直视的,他就是享受那种别人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的憋屈感。老陈头也是,他倒是等人走远了再看呐。”
“可能是他那车太好了,开的时候没音儿。人家老陈头就是想回头看看他走没走远,走远了的话,老陈头也好走啊。谁想到,就是那么回头看一眼,那土霸王打开车门,下来就朝着驴身上踢了一脚。当时就把那驴踹倒了。”
“真一脚就把驴给踹倒了啊,嘿,真是有劲儿啊!”
“那可不是有劲儿嘛,人家就是那种又有脑子又有劲儿的。也不直接找老陈头的茬儿,那样看上去跟什么似的,那不明摆着欺负老人嘛。但人家一脚把驴给你踹倒了,老陈头就那么一条驴,肯定得护着。这只要一护着,那对方发泄的时机不就来了,上去给了老陈头几脚。一边踹一边说,你这破驴踢了我的车,我踹它,你还护着,这不是找揍吗?”
“其实第一脚就给老陈头踹懵了,老得磕茬磕茬的人,能挨得住这个玩意儿?后面几脚,那就是故意往死里踹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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