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听完许慕白的话,淡淡地赞美道:“你洗脑的确很有一套,她性子本身就怯懦,更没有什么独立的思想,动不动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也难怪被你忽悠了去。”
“她的命运,应该在她自己手里。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敢说保她一世无忧,你凭什么?凭你冷漠理智的头脑,凭你不近人情的性格,凭你有个好家世,还是凭你对她短暂的兴趣?”
“别太离谱了。我在世的时候,她好歹有个娘家人,这世上总有个在意她的,你不敢对她怎么样。倘若我不在世了,一个女孩子,又没有谋生的本领,全身上下有一半的肌肤被毁掉了,跟怪物也没什么两样,把你当成唯一的精神支柱,谁知道有朝一日你厌倦了她,会把她卖到哪里去?”
“让一个怯懦的女孩子,不相信家人,不相信朋友,甚至不相信自己,只相信你,你安得什么心?就算不是女孩子,换做是个男孩子,也够渗人的。很难说是不是要被卖的前兆。”
“跟着你不会那么辛苦,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呢?我就没见过这世界上有不辛苦的人。不是劳心的,就是劳力的,要么就是又劳心又劳力的。不过是程度的轻重而已。”
“你难道觉得你妈妈活得很轻松么?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关系网,哪一条不需要她亲自打理。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你爸硬拖着不肯离婚,不过是再也找不出自己喜欢而又能与之相配的人了。成年人怎么可能只看感情。”
作者有话说:
小阿瓷:好困,妈妈怎么还不来看我(小心翼翼地瞌睡)
付杨:别担心,她跟许慕白在下面吵起来了。
小白:真不想让她担心,就不要告诉她。
付杨:真不想让她担心,就不应该吵架。
第198章一百九十八片白羽
◎你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就只适合这样活着◎
许慕白其实并不是很在乎,爸妈没能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们的婚姻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连沈如霜揣测他不安好心,他也能默默忍受下来。
可是他不喜欢沈如霜总是把怪物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一直以来,就是她纵容这样的词汇出现,从来不去追究那些人的嘲讽。
致使阿瓷认为自己受到伤害,是被默认和允许的。
他强忍着心疼,对她质问道:“你知道,她有多喜欢妈妈吗?别人在言语上欺负她,你也跟着一起欺负她。你真的在意她吗?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一味地要求她忍耐,就算是她性子怯懦,也全都是你造成的!你根本不敢去制止那些人,你只在乎你自己。”
沈如霜没有反驳他,只是对他反问道:“就算我只在乎自己,又有什么错呢?我不可能因为她被人嘲笑辱骂,就疯了一样地去报复人家。对我不利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去做。”
“我只负责把她养大,如果有可能,就让她活得久一些。至于她心理上的问题,应该她自己去解决,为什么要把旁人拖下水?她不能只躲在房间里,终究是要走出来的。只要她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怎么可能不被人议论呢?她本来就是那个样子,注定要承受恶意和嘲笑,这样才能真正地成长。你别再纵容她了,对她没有好处的,只会让她越来越不正常。”
许慕白固执地说道:“你们才是不正常的人,拿着忍受欺辱当成长。一旦她承受不住,就说她幼稚。”
沈如霜同他讲得已经有些累了:“她不可能不受欺辱,不脱敏又能怎么办呢?只有她认识到这一点,想办法平稳地度过去,才有可能拥有比较好的人生。算了,你也不是很正常,我和你讲不明白。付杨,你觉得呢?”
付杨没有想到自己隐形了半天,突然被沈如霜提问。
其实有关于他妈妈的事情,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沈如霜应该是了解过,才会把话题抛给他。
付杨思虑了一下回道:“我不知道。我妈妈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我的姥姥姥爷可以将她护得很好,他们会去找每一个嘲笑她的人算账,问他们的家长是怎么教育的孩子,怎么连最基本的素养都丢掉。”
“他们会愤怒地跟人家科普,人有三不笑:不笑天灾、不笑人祸、不笑疾病。对人力不可改变之事加以嘲笑,和禽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仅如此,还会采取穿透性的报复行径,不惜耗费财力物力找到那些孩子父母任职的地方,宁愿培养其竞争对手也要阻止其晋升。”
“他们毫不吝啬地挥霍着自己的资源,给孩子打造一重又一重的保护屏障。无论是从德行方面制约他人,还是从职业发展上制裁他人,都会给予对等性的报复。对待坏人,就应该如此。只是……即便他们如此态度鲜明地站在自己的孩子这边,也仍旧不能阻挡别人私下里的讨论。妈妈依然活得很痛苦。”
付杨没有说谎,这是妈妈当初的真实处境。
哪怕是在父母竭力保护的情况下,仍旧难以避免她内心受伤。
有时候他会想,对于特殊的孩子,家长到底要选择哪一条路,才能更好地解决类似的问题。
沈如霜总结性地概括道:“也就是说,无论家长怎么做,其实并不能减少孩子内心的痛苦,对吧。能压制住明面上的,也压制不了暗地里的,甚至于内心足够脆弱的人,连旁人的一个若有似无的眼神,都能自我脑补出很多言论,反复陷入痛苦的内耗之中,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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