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啊?”
周念放轻松地说:“还行。反正明年我也要被分配实习,开始上班了。早晚都得开工。”
他觉得还挺充实:“对我来说,其实只是去听一听,看一看,然后说一些话罢了。但是对他们来说,可能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我觉得挺值得的。”
又问:“爸的身体怎么样了?哥你跑这么远工作真的好吗?是最近有什么首都的业务需要你一直操心吗?”
周尧不置可否,低头喝了一盅汤,再叠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巴说:“没有。”
“就是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想来找你问问。”
周念:“……”
他觉得现在自己真的比以前要成长许多,甚至能很好地处理自己情绪,淡淡地笑了下:“没有啊,我不是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吗?”
“我其实后悔挺久了。”周尧说,“早知道前两年你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得多看着你些。后来我是觉得无济于事,就不亡羊补牢了。”
“最近却想,还不如就当机立断。”
周念摸摸鼻子:“我有这么让你不放心吗?我觉得我自己在首都也没闯祸,还长大了不少。”
周尧冷着脸,图穷匕见似的说:“但也渐渐不怎么把我当哥了。一点也不怕我了。”
这话说得有点伤人。
周念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紧抿嘴唇,目光惶惶,愣了几秒,才低下头。
这时,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的沈峤青开口了,他的声音清朗,口齿清晰地问:“我敬重您是养大的周念的哥哥,但既然您是他的大哥,为什么又对他说这种话呢?”
“为什么要周念怕您?”
沈峤青一个一口您,但谁都听得出他完全没有敬畏之心。
周尧
有些难以按捺的暴躁,看向他:“我跟我弟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沈峤青好似就在等这句话一样,马上接嘴说:“我是他的男朋友,我觉得我有资格。”
周尧一下子被哽住了,没想到唯唯诺诺、伏低做小的沈峤青竟然还敢以这种理直气壮的姿态与他对峙,这算是翅膀硬了吗?
周尧到现在都记得当年沈峤青第一次来他们家,还是个瘦瘦小小,比周念矮半个头的男孩子,锅盖头,戴眼镜,脊背佝偻,当时哪能想到沈峤青会有今天?
他近来一直很烦躁。
在回老家给爸爸探病之后,那天律师找过来,突然告诉说爸爸其实已经提前写好了一份遗嘱,要是有一天他突然遭遇不测,那么他那一份财产将会被分割成两分,周念得到一栋房子两间铺面还有一百万存款,听上去好像挺多,其实只占他所持财产的十分之一。
至于公司的股份,周念一分不得。
这偏心的太厉害了,当即他就生气。这说来古怪,别人家就算是亲兄弟,也时常为了争夺家产而掐得头破血流,锱铢必较。
到了他们家,明知周念不是亲生的,他却决不乐意让周念吃亏。
周尧想了想,大抵因为捡到周念的人是他,比起爸爸来,他才是把自己当成周念的“小爸爸”的那个人,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吃亏。
当时他语气重了些,问律师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写的。
问到一半,眼角仿佛看到有个黑影从墙后掠过,他过去看了一眼并没有人,但总怀疑那是不是周念。
到医院楼下逛了一圈,竟然看见周念跟沈峤青坐在一起,周念好像还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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