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万三愣在当场。
&esp;&esp;“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清宇也是六神无主了。
&esp;&esp;半晌后,李万三咬牙,转头望着快要被顾客砸掉的售楼处,狠狠跺了脚,咬牙道:“妈的,反正已经到这一地步了,我还怕什么?大不了破产了重头再来。退,都退给他们,妈的,没有你们老子还饿不死。”
&esp;&esp;李清宇大惊失色:“刚才我听张工分析过,重新修建大约要花掉300多万元,这笔钱我们还承受得起,为什么非要退房呢?那样我们的损失岂不更大?”
&esp;&esp;李万三脸色阴沉不定,他内心也在作天人交战。真要开了退房的先河,先前回拢的资金又全要吐出来,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有些钱早已挪用了,现在就是想退给他们,也没资金了。
&esp;&esp;只是,李万三对凌阳又抱着盲目的信任,觉得凌阳刚才那话说得霸气毕露,潜意识里,他还是相信凌阳有扭转乾坤的本领。
&esp;&esp;于是李万三又咬牙道:“把公司拿去抵押,向银行贷款吧。”并交代李清宇去做。
&esp;&esp;李清宇大惊失色,“老汉儿,你疯啦?那可是咱们的根呀?”
&esp;&esp;到底是在大风大浪里披荆斩刺多年,真正下定了决心后的李万三这会子倒是平静下来了。
&esp;&esp;他定定地看了儿子一眼,拍了他的肩膀,语重轻肠道:“孩子,生意场上,是没有眼泪的,也不会相信眼泪。生意场上,是没有佼幸的,只有决择。这个决择,选对了,就是康庄大道,选错了,就是灭顶之灾。”
&esp;&esp;从来没有见父亲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李清宇一下子就镇定下来,他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他不是三岁小孩子,也明白生意场上的残酷,更明白,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将会面临绝顶之灾。
&esp;&esp;但是,不管这个决定有多危险,有多残酷,他们仍是要去选择,因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esp;&esp;见儿子听明白了,李万三又说:“我能做到今天这一地步,也是从无数个决择里成长而来的。这其中,也有失败的时候,当然,也有成功的。所以,每当面临生死存亡的决择时,我都会对自己说:真要是失败了,大不了再回去以前踩三轮车的日子就是了。反正我一生,吃的穿的用的都享受了,就算失败了,也不枉此生了。”
&esp;&esp;李清宇强憋着眼泪,点头:“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银行贷款,拿……公司抵押。”
&esp;&esp;“去吧,不要有心理包袱,长痛不如短痛。”李万三又拍了儿子的肩膀,虽说这样会让公司损失一大笔资金,也有可能被竞争对手吴噬掉,但李万三却又欣慰起来,借着这次事件,向来遇到风雨就会找大树躲起来的儿子,似乎成熟了不少,也开始独自去承受风雨了。
&esp;&esp;工地上,张工以及一群工人们也指着被砸了个大洞的楼盘议论纷纷,他们都是些朴实的建筑工人,加上外头售楼部里被顾客吵翻了天,他们心头也不好受。李万三虽然是老百姓眼里的万恶的资本家,到底没有拖欠过他们的薪水,这群老实的工人们也替李万三担心。他们一来怕出了这档子事,自己的工资有可能被拖欠,二来,他们又要面临失业了。
&esp;&esp;不过就算真的没活儿干,大不了去别的工地干,或是回家种地,反正饿不死。
&esp;&esp;但张工却是欲哭无泪,楼盘好端端的被砸出这么个大洞来,虽然专家们没有检查出是质量方面的原因,但他仍是心里难受呀,生怕李万三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
&esp;&esp;凌阳施施然过来了,张工赶紧奔过去,诉苦道:“凌阳,你来了,你看看,这
&esp;&esp;,你来了,你看看,这么个大洞,究竟是哪个缺德的东西干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工程,还从来没有遇上这样的事儿,你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esp;&esp;凌阳说:“不是工程质量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李董会怪罪在你身上。”
&esp;&esp;“李董,李董真不会怪罪我?”张工小心翼翼地问。
&esp;&esp;“我相信李董的为人,放心吧。”凌阳拍了他的肩膀,“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工人的情绪。”
&esp;&esp;“是是是,工人们好安抚,只要有钱,只要有钱……”
&esp;&esp;“放心,公司不会拖欠工人工资的。”凌阳说:“今天我作主,放假一天,工资照算,不过在下班前,你们要把接下来所需的建筑材料全部运齐,放在工地上,应该没问题吧。”
&esp;&esp;张工张大嘴巴:“凌阳,你这是要干什么?
&esp;&esp;凌阳看了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大楼,淡淡一笑:“被砸成这样,自然要修补一番的。”
&esp;&esp;“自然要修补,只是,现在这事儿都曝光了,就算修补得再好,老百姓也不会来买这样的房子了。”张工叹气。
&esp;&esp;“那可难说。”凌阳神秘一笑,拍了他的肩膀,道:“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天黑之前,所有建筑材料都要给我运齐。”
&esp;&esp;交代了张工后,凌阳又朝北面的化龙桥走去。
&esp;&esp;看着只有百米这之遥的金润湾,凌阳目光平静,那边,有个道袍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金润湾南门下,与凌阳隔着一条大马路,遥遥相望。
&esp;&esp;凌阳视力相当好,这道士并不是彭国昌,但身上却有股熟悉的气息。
&esp;&esp;这是一名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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