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本就一脑袋的问号,现在被钱悦尖利的声音刺得头大,干脆面无表情回她:“是啊,改成无实物表演了。”
钱悦:“……”她终于看出了解彗的心情不好,讷讷闭嘴。
蒋廷看着她的表情,眉头隆起:“你还是赶快回去拿吧,没关系,来得及的。”
解彗点点头,又拖着脚步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回到宿舍楼,宿管的房间里竟还亮着灯。
坐在窗前的宿管戴着老花镜,难得沉静,正目光珍视地擦着什么东西。
她生怕引起她的注意,蹑手蹑脚想要走到楼上,只在经过窗前的时候,余光不经意往她手里滑了一下。
随即骤然停下了脚步。
她再仔细看去,没错,宿管阿姨正在擦拭的,竟然是二胡的琴弓。
心里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
她急急地一下子冲到窗前:“阿姨,您擦的是不是琴弓?这是谁的?”
宿管被她吓了一跳,怒气冲冲地摘下眼镜,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又是你!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哦,我知道你也在练二胡,你是不是以为我偷了你的二胡?!”
“不,不是,”解彗缓慢地摇着头,对她说:“我知道,这不是我借的那把。”
节目组帮她借的那把二胡只是半新,而这把看上去被日日擦拭,所以格外干净明亮。
更重要的是,她终于想起来了,从第一天来到宿舍起,这个宿管阿姨就在擦拭着琴弓。
只是她竟然该死的一直忽略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问:“我想问的是,是您会拉二胡,还是……还是别的人?”
是……李小清吗?
这句话仿佛触及了某个点,宿管胖胖的身躯颤抖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瞪得大大的,胸腔中好像鼓着一股气难以舒发。
终于,她瞪着眼,近乎吼出来:“是我女儿的!是我那个不孝女的!是那个抛下了妈跑去自杀的不孝女的!行了吧!”
解彗僵直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
赵强昨晚的话在耳边划过:“其实我女儿也在这所学校上学,但是从来不敢让人知道我是她爸爸,见到了也当不认识……”
原来宿管阿姨,是李小清的妈妈。
李小清短发,清秀,宿管阿姨肥胖,脸上满是褐斑,鼓大的脖子两侧是她脾气的最好体现。
谁能想到,岁月在她身上蹉跎了多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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