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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医生每天都来查房,看一看谌定的相关监测数据。谌定的各项数据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不见好转,也没有恶化。
“新的治疗方案还没有确定吗?”徐觅问。
“还在评估。”孙医生说,没让徐觅看出其中的另有隐情。
在医院待了一周左右,徐觅回了一趟学校,有一份数据无法外传,只能回校查看。这次回校,她本来打算多待几天,然而回校的第二天晚上,她接到了张少校的通讯,让她尽快赶回医院。
在徐觅接手照料谌定的第二天,张少校就通过吴秘书,联系了徐觅。那次通讯张少校没说什么,只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最后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徐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在第二天动身赶回了医院。回到医院,才知道新的治疗方案已经确定,却无法开始实施。
“为什么?”徐觅问。
“因为没有当事人的许可,任何人无权导出他的意识。”孙医生说。
在经过充分的观察和讨论之后,治疗小组终于得以确认,谌定的大脑活动区域中,有一块高频连接的区域存在。
这块区域,属于意识的生成和活动区域。
院方因此判断,在这个区域内,谌定“醒”着,新的治疗方案由此确定:寻找并读取相关意识数据,进行相应刺激,从而达到唤醒谌定的目的。
这是一个经过验证的,确认可行的治疗方案,但现在,这个方案面临一个绕不过去的坎:隐私条例。
按条例要求,所有意识数据的导出,必须有本人的签字确认。
徐觅知道这个条例。当年,依照这个条例,母亲在最后的清醒状态下,亲手签下了确认书,同意由专业机构提取记忆。那些记忆如今保存在家中,成了这么多年里徐觅最大的慰藉。
“可以谌定目前的状态,怎么签字确认?”徐觅问。
这一点孙医生当然知道,可规定如此,无法擅自更改。
“鉴于目前情况,作为谌定的上级,我代他签字。所有责任,由我一人承担。”通讯里,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少校说。
在进入办公室之前,吴秘书发送了一个通讯请求,张少校通过这种方式,参与了徐觅和孙医生的对话。
孙医生看着画面里的张少校,少校烟不离手,浓郁的烟雾几乎要突破时空限制,弥漫到这间办公室来。
孙医生摇头:“除非本人同意,任何人的代签都无法生效。”
“他现在昏迷不醒,怎么同意?”张少校渐渐有了火气。
然而孙医生仍然不同意:“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商榷的余地。”
张少校终于发起怒来:“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底原则重要还是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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