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没有忘记他那天叫过她的名字,他想,无论他们之间现在怎样,凌飞扬对秦木棉都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晚上,他睡着了,她还失眠,躺在他的身边时,听着他有节奏低沉的呼吸时,就会在黑暗的房间里想着他们的未来。
叶天平不再如从前那样看紧她,找不到她也不再如从前那样,甚至有些放养的意味。她知道,当有些秘密被揭开出来的时候,总会有些不一样,而这些不一样,也正渐渐的浮上来。
可是现在她不再去责怪或者怨恨,就算叶家给予她的爱或者关心让她觉得少得可怜,她也觉得是对的。因为她知道,她只是养女,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否则,肯定会有些不同。也正因为如此,她知道自己更要好好的想尽一切办法报答。
凌飞扬的伤一天天的好起来,而那句伤养好后就结婚的话,如同一个魔咒一样,时时刻刻在她的大脑里高速运转。不管他们之间会不会走到这一步,只要凌飞扬对叶家说娶她,她是不会反对的。只要叶家要她嫁,她也肯定会点头,认命的出嫁。
原本就没有生活目标的她,对于现在自己背负着沉重的枷锁的她而言,你不知道那种一生压制着还不清的人情味,那是你想要拼命的喘息都无法平息的一种状态。特别是你特别想要珍惜的人,或者感情。
叶天涯是清楚的,叶家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她所谓的报答,何况,一无所有的她,又能报答什么呢?她突然间却平淡了,不论叶则之前安排她怎样的人生,让她如何帮助叶天平一臂之力,她都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只是她的人生有些茫然了。
她有些害怕自己在这种无知的未来里迷失得更彻底,所以,她主动打了电话给秦木棉,在医院的餐厅里见面的时候,许多天不见她,她瘦得厉害,整个人也憔悴不己,甚至很像一场大病初愈的人。
“我找不到凌飞扬,公司说他出了公差,不过我知道没这么简单,凌辰若突然回来主持大局,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秦木棉抱着一杯冰冰,喝了一口,干枯的嘴唇上湿润了不少。
叶天涯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点了下头说:“他出了严重的车祸,消息没有散出去。”
“车祸?!”她显然惊到了:“那他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他住在医院里?”
叶天涯点头,安抚她:“听我说,木棉姐,他已经过了危险期,现在自在恢复阶段初期。所以我打电话叫你来告诉你,我一直在照顾他……”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没有底气,声音低下去。对于叶天涯而言,与秦木棉失贞给同一个人后,她见到秦木棉都有种妾见到妻,或者妾见到妾的感觉。好像古代的女子共侍一夫那般的感觉,让她极其不自在。
更何况,那夜过后,凌飞扬早就已经将她忘记了,并且,他记得的是面前这个女子。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秦木棉的话那样低的传过来,带着丝丝的哀求。
叶天涯点点头,有一种错乱的感觉,就好像秦木棉是他的妻子一样:“当然可以。可是,木棉姐,那个误会,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他的情况不太好,经常会头痛,只要一动脑子就不能控制的痛,只能等他好了再找机会……”
“我知道了。”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叶天涯说。
她一直站在病房外,看着秦木棉走进去。虽然没有事先告诉凌飞扬,可是她知道,他并不排斥这次的见面,无论他们之间会怎样,总该有一个结局。无论这个结局的开端是由谁主导,都是要面临的。
她一步步的走向了走廊尽头的休息区,坐在那里看着天边的流云,它们不停的变幻着形状,不停的行走着轨迹,也编织着无常的命运。
假若从此以后真的比从前还要艰难,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命运总会给人一场华丽凄美的梦。梦里的就让它永远的停留在梦里,而现实中的一切,无法是将来的相濡以沫或者相忘于江湖,都感谢那些,曾经在自己荆棘布满的人生里,出现过的每个角色。
“哭什么呀,傻姑娘。”凌飞扬伸出手去,擦拭着秦木抽一脸的泪水:“别哭了,没事了。”
她的眼睛迅速的打量了他的全身,尽管伤口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胸前的纱布以及头部上面的头发完全消失,只有一点点的茬长出来,就像青涩的胡渣一样。
“养了这么久还这么重的伤,你还有力气笑着说没事。”她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
凌飞扬苦笑了一下,想到了车祸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来及处理又让事情转变得更快,他的瘦得厉害,五官都小了,特别是原来就偏瘦的身子变得特别的瘦,秦木棉看着他的样子,涌上来的全是苦涩的味道,咬着唇:“飞扬……好起来我们再谈好不好?”
好起来,就给你们举行婚礼。
好起来,我们再谈好不好?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解决,还好秦木棉与叶天涯之间早就认识,这若是不认识的两个人,因为他的关系而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他不敢再想,可是又一想,她们两人若不认识,依这俩人的性子,上演这样的一幕,估计也是叶天涯吃亏的日子多了些。
不能再拖了,好想来之后,肯定是要举行婚礼的。
怎么可以再拖下去,这对谁都不公平,无论他对不起谁,这事情发生了,总要做个了断,他看着秦木棉道:“木棉,我……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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