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霍执潇和丁以楠没有去美食街吃宵夜,而是半路拐进了路旁的一家清吧。
丁以楠知道霍执潇大半夜叫他出门就是想喝酒,只是以两人的同事关系,还没有熟到可以去酒吧喝酒谈心的地步,所以才选择了去吃宵夜。
然而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因为丁以楠迫切地需要酒精麻痹。
霍执潇显然是去哪里都无所谓,有丁以楠在身边,就算是碰上同行,也不会惹来风言风语。因此他见丁以楠招呼也不打地直接朝酒吧走去,只是略微诧异了一下,接着便跟上了丁以楠的步伐。
夜里十一二点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卡座里坐满了人,两人只能在吧台边找到座位。
“要喝什么?”
霍执潇主动问道。
“都可以。”
丁以楠道。
霍执潇点了两杯鸡尾酒,转头便看见丁以楠从身上掏了一盒烟出来。他顺手抽走一根,好奇道:“你还抽烟?”
二十五岁的男人会抽烟很正常,只不过平日里的丁以楠总给人一种社会精英的印象,跟现在抽着烟的颓废青年大相径庭。
“不可以?”
丁以楠反问了一句,把打火机推给霍执潇。
其实丁以楠很少用反问的语气跟霍执潇说话。就像今早霍执潇问他为什么选那条领带,他不会反问那条领带有什么不好,而是自觉地给出另一个选项。
但今晚不一样。刚才在赵阳团队的包厢里,丁以楠本就喝了不少酒,加上又遇上了男朋友劈腿的糟心事,他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再伺候霍执潇。
“没。”
霍执潇点上烟,把打火机还给丁以楠,“就是突然发现你——”
话说到一半,霍执潇停了下来。他跟丁以楠说话从不会欲言又止,他没有把话说完,只可能是他还没有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
“突然发现工具人也有血有肉?”
丁以楠自嘲地帮霍执潇把话说完,接着往后靠在高脚凳的椅背上,侧着脸吐出了一口烟雾。
吧台的灯光比卡座那边稍微明亮一些,打在丁以楠的脸上就像一层柔光滤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朦胧的忧郁。
霍执潇打量了丁以楠一阵,突然道:“丁助理,你原来长这样。”
丁以楠抬起眼眸,看向霍执潇。
是时调酒师推过来两杯鸡尾酒,丁以楠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把杯子推还给调酒师道:“再来一杯。”
“悠着点。”
霍执潇啜饮了一口,“就这么伤心?”
丁以楠没有回答,垂着眼眸看着台面,直到手中的香烟积攒了不少烟灰,他才抬起手腕朝烟灰缸抖了一下。
霍执潇点的鸡尾酒度数很高,一饮而尽的后遗症很快便显现了出来。
丁以楠感到有些闷,他拿起香烟抽了最后一口,在烟灰缸中摁灭,接着扯开领带,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
如果说刚才还能从丁以楠身上看到他平日里的影子,那么现在衣衫不整的他可以说完全和平时判若两人。
若隐若现的锁骨就像意外开放的禁地一样,勾着霍执潇的眼神总忍不住往上瞟。他不得不找了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平面模特。”
丁以楠不抵触倾诉,只是酒精上头之后他才可以无所顾忌,“他说要出差,没想到跟我是一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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