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酸酸的,像是灌满了苦水,头也晕,像是被人用石头狠狠地砸了几下。
甘鲤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只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喝了很多酒记忆断断续续的,中间出现了断层,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低估了青梅酒的后劲,还以为就是加了点酒精的甜水,而她本身酒量就一般,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喝醉的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自己没醉,一个劲地喊着还要酒喝。
“阿嚏——”有点冷,甘鲤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怎么脱得只剩下里衣了!
昨天的衣服呢?她慌张地四处看了看,床头整整齐齐地堆好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却不是昨天她穿的那套,而自己好像确实是在客栈的房间里,装着衣物的包袱被人打开过,叠回去的手法和她的不一样。
所以有人把她送回来,还帮她换了衣服?
“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正疑惑是谁,隔着木门传来少年有些闷的声音:“醒了吗?”
“啊啊啊!”甘鲤突然大叫起来,昨天自己不是和杜清宴去瓦肆看戏了吗?当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也没有女的,难不成是杜清宴帮她换的。
知道里边没有落锁,原本还十分有礼貌在门口等的人,听见屋子里的尖叫声,直接从外边推开了房门。
杜清宴一开门,就看见甘鲤面色惊恐地坐在床上,因为喝醉了的她不肯配合老板娘梳头,像只兔子似的一蹦一蹦,一下子跑走了,于是只是拆了她的发髻,睡了一晚,她的发丝变得卷卷的,披在脑后,配合现在的模样,像只全身毛都竖起来的猫儿。
她还没有换好衣服,里衣的料子是杭州城流行的软纱,适合皮肤娇嫩的小姐们,但不可避免地有些透——于是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她身上的肚兜上边似乎还有一尾跳起来的鱼儿。
杜清宴手比脑子更快,“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的动作之快,甘鲤完全没有看清,只觉得有一阵劲风扫在自己的脸上。
她又低下头看看自己,差点忍不住又尖叫起来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是保守的古代人,可她跟着害羞个什么劲,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而且他看上去像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吗?
甘鲤可记得,他面不改色地戳过自己的胸脯,虽然那个时候只是戳在了荷包上,可把手放在自己嘴上的人不也是他吗?
虽然心里在嘴硬,但甘鲤身体的反应已经诚实地出卖了她,她脸上变得爆红,活像猴子的两瓣屁股。
甘鲤赶紧穿上衣服,打算暂时逃出这个让人有些呼吸困难的房间,她打开门,发现门口还直愣愣地站着个门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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