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冷笑一声,脸色也变得严肃。
“我们现在是练气士,可是我们不能对外说出我们的情况。就是说出我们的秘密,现在他们会相信吗?你们要清楚一点,现在我们和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物种了。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比起动物性仍旧保留的,能够看到去留和领地习性的怪物们,我们这样来自天外,神秘的,能够思考的练气士才是人类真正的敌人。所以从现在起,我们要清楚一点,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人类,我们是练气士,无论我们曾经在这里多么普通,怀念以前,都是没有办法回去的了。我们的亲朋好友不是死于那次灾难也纷纷老死,所以,要想活下去,先要将心肠硬起来!”
阿难变声期的声音让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
梁左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刻意不要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如果我们连人都不再是,我们属于哪里?
只是联盟的新兵,他们批量制作的炮灰吗?
“你说的不对!”
一直默默倾听的季梵真开口道。
“哦?”
“我们是练气士,没错。从听到的情况来说,练气士从来没有帮助过怪物这一边,每次出现都是作为普通人的盟友。我们打的是怪物!如果我们是由野兽变成了练气士,还会这样做吗?”季小姐认真地说着:“虽然我们都知道,也许我们永远没法再次变成纯粹的地球人。不过我们都还是希望同胞们过得好,我们额外超出任务做的那些不都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吗?”
半天,阿难才憋出了一个词:“幼稚。”
梁左有些恍惚,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倔强决绝的乘务长。
俩人只有一面之缘,只说过几句话。
他一直不能忘记她孤独的背影,怪物肆虐的夜晚,那个女人吓得浑身发抖,她脸色比重病患者还要白,她还是慢慢走着,毫不迟疑地想要回去寻找她的爱人。梁左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他想要变强,第一个原因就是憎恨那时候的自己。
弱小的自己。
只能够愣愣看着她,却无法像一个真正男人一般保护自己同伴的可悲者。
他终于真正明白,想要变强,是为了在最危难的时刻不会手足无措!
这个看似亲切的世界,它的笑脸你永远不知道何时代表欢迎,何时表示嘲讽。
陈又廷突然问:“提个问题,回蜀都干嘛?”
阿难赶紧踩着台阶下:“当然是找线索,以太人非常特殊,它只要出现过就应该留下了痕迹。蜀都那么多人,有很大机会得到线索。咦,有人来了。不要担心,是普通人。”
陈又廷朝梁左和季梵真一笑:“阿难可是陷阱师,这些东西很擅长。”
两分钟后,两个手持来复枪的人出现在这块地区。他们俩都身着迷彩服,脚下一双橡胶鞋,不知鞋底绑了什么东西,踩到地上的干树叶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中一人蹲下来,用脸贴在地上,嘴里喃喃:“不可能啊,明明通过热气球看到这边有那个疑似逃犯……”
另一人持枪警惕地看着四周,神色有些不耐烦:“我说,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们不过是两个巡逻的哨兵,那人可是一个人干翻了一个猎人小队的疯子,我们找到说不定就会被灭口……你脑子清醒一点,我们这是作死啊。”
“喂,你们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持枪人下意识扭头就是两枪,当他看到眼前是一颗漂浮在空中的人头,立刻大喊一声只管猛拉来复枪,哐哐哐就将子弹打光。
那颗人头却丝毫无损,皱眉看向旁边说:“别玩了,我差点被杀了……”
持枪人又是大喊一声,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剩余的是开头趴在地上的人,他也给吓得坐在地上,双臂撑着泥土。不同于他“勇敢”的同伴,他此时想要报警,想要大喊,想叫救命,可话语在喉咙里就是出不来,就像是被人摁下去了一颗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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