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村学长,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随手往嘴里塞进一个寿司,少年漫不经心地开口。他说话的方式还是那么锋利直接。
抬眼看他,又在他逼视的琥珀色眼眸下缩回目光。垂下头,我继续做着寿司。
“呐,越前。”沉默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第一眼看到你,我以为看到了第二个亚久津。”
我的声音在空寂的寿司店中低沉地回荡。
少年没有吭声。
“我和亚久津是小学的同学,我们曾一起学过空手道。你们在咖啡店里看到的那次,我原想劝他放过青学,结果你也看到了。也许,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还在把他当朋友吧……”
我抬头看了看少年。就目中无人,惟我独尊这一点看,他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呢。当时的我,就像崛尾他们追着你一样追在亚久津身后吧。
“小学时,他就与众不同。不论什么运动,都能很快上手并精通。他曾师从一个著名的教练学打网球,那时他在网球上就已经很厉害了。
但是,他的性格很容易招惹到别人。据说他所在的网球会所的高年级学生都看不惯他。他们找了个从小接受精英式网球训练,在大型比赛中有过不错成绩的国中生来和他比赛。约定输了的一方就要离开会所。
结果亚久津用网球将那家伙打得满脸是血地跑走了。旁人都说,亚久津用卑鄙的手段玷污了比赛。从那以后,亚久津再也不打网球了。用他的话说,网球是一种无聊透顶的玩意。
后来,除了空手道,他又试过不少运动。他的运动神经太发达,无论从事何种运动,在他身边的同龄人中都找不到对手,所以他很快就会厌倦。
他虽然是个天才,对人和事却始终不够投入和热心……”
*听到这里,我眼皮一动。
“你是说,他之所以对我敌意这么大,是因为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自己?”
河村摇摇头,“恐怕他在你身上看到的,是他过去理想中的自己。但这个理想是他现在要竭力否定的,不然的话,舍弃网球的他就成了一个大笑话。以他的性格来看,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河村担忧地说,“虽然不知为什么他又开始打网球,但我确定,他会不择手段来摧毁你。”
“河村学长和亚久津是三角关系吗?”一片沉重的气氛中,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刚才还满脸忧郁的河村顿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是这样的啦!你们都误会了!”
“优纪是亚久津的妈妈啊!”他大叫起来。
“优纪?”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女子啦,她不喜欢别人叫他伯母。”
亚久津为什么会成为不良少年的部分原因,我想我有点明白了。
离开寿司店,走在霓虹灯闪烁的街头,我的思绪一样的摇晃不定。
如果我进的不是青学,而是以前的不动峰。如果我没有遇到部长,和他进行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我最终会成为第二个亚久津吗?这种现实中没有发生的事,套用桃城的话说,是不知道的哟~不知道的哦~
停住脚步,我望向街角背阴处一个幽暗闪烁的红点。
一只大手把它从嘴边摘了下来,弹了弹烟灰,又叼在了嘴上。嘴上是挺拔的鼻梁。鼻梁上,高挑的双眉下,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正以冷酷的眼神攫住我。
直视这双眼睛,我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
嘴角漾起一个阴冷的笑容,他斜眼俯视我,“小鬼,想打架吗?”
迅雷不及掩耳地,我出手了。
望着被我一把扯下扔到地上踩了个粉碎的香烟,亚久津似乎当机了两三秒。接着他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当胸高高拎起。
“想找死吗?小鬼!”他怒吼。
这么被人拎好象不是第一次,质量太轻了吗?
“我不会还手。”无所谓地望向他暴怒的脸。海堂的脸看多了,对这种脸都有免疫力了。
“但是,我会在明天的都大会决赛中打垮你!”我平静地补充。
盯视我一秒钟,亚久津忽然仰头从胸腔里暴出一阵狂笑。
“够有胆!”低头冲我一挑眉,他甩手将我扔到墙边。
临走前,他丢给我一个傲然轻蔑的冷笑,“我等着你——明天可别哭鼻子,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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